说,太子失德,有人希望能够另觅太子,克继大统,如此,方能安天下军民之心,对此,卿家怎么看待。”
开门见山。
谢迁听罢,打了个冷颤。
陛下只有一个儿子,怎么可能另觅太子,他心里生出了不安,立即拜倒:“陛下,这……老臣没有听说过这些流言,太子殿下,固有不稳重的一面,可其聪慧,却是世所罕见,太子殿下翌日,必能成圣明之君,陛下如何会有这样的念头?陛下……老臣侍奉陛下二十年,太子殿下,更是老臣看着长大成人,老臣敢用性命担保,殿下他……”
弘治皇帝微笑,摆摆手:“好了,卿不必再说了。朕知你乍听了朕的这一番话,吓着了。是啊,朕说出这番话的时候,也将朕自己吓了一跳。”
说着,他看向方继藩:“继藩以为呢?”
方继藩想了想:“陛下,太子若是不能克继大统,臣必死无葬身之地。”
这是大实话。
方继藩是个诚实的人。
方继藩和太子绑的太紧了,一旦将来坐天下的不是太子,方继藩有一千个脑袋,也不够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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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治皇帝笑了:“不错。”
他低头,呷了口茶:“你们都是朕最信任的人啊,朕能相信你们,可是人心难测,此次随驾而来的人中,其他人,朕能托付信任吗?”
谢迁脸色顿时拉了下来,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异样,立即道:“陛下,此次随驾的大臣之中,臣的门生刑部侍郎王兴元、礼部员外郎郑杰,御史张涛、翰林朱瑾人等,可以信任。”
方继藩道:“儿臣的徒子徒孙,也可以信任。”
弘治皇帝抬头:“那么,禁卫之中呢?”
他手轻轻的敲打着案牍,若有所思的样子。
一旁的萧敬觉得浑身冰凉,他忙道:“陛下,厂卫这里……随时可以听候调用。”
弘治皇帝又点头,他显得很平静,只是眼底深处,却带着几分落寞,他平静的道:“金吾卫指挥,是郴州候陈隆,陈隆这个人,一直是朕的宿卫,朕倒是极信得过的。可是……骁骑营……”
他眼眸一张一阖,说到骁骑营的时候,似乎拿不准的样子:“若是英国公张懋在,那就好了,朕可以将这些,统统交给他去料理。”
“陛下,不知到底出了什么事?”谢迁被吓得不轻,脸色苍白。
弘治皇帝微笑:“也没有什么大事,只是防范于未然罢了。”
谢迁狐疑的看着弘治皇帝。
弘治皇帝突然道:“萧敬,你得回京一趟,给刘卿家传一道朕的密旨,让他近些日子,要沉住气,无论昌平发生了什么,朕都要京师固若金汤,尤其要保护好皇孙。”
萧敬道:“奴婢遵旨。”
“还有……”弘治皇帝想起了什么:“再派人,给太子一道密旨,让他的昌平卫,赶紧来这县城,朕许多日子不曾见他了。”
萧敬没有多问,继续点头:“奴婢遵旨。”
弘治皇帝仿佛松了口气。却叹道:“其实有时候,笔也是刀啊,刀能杀人,笔能诛心,可有些时候,刀却能杀握笔之人。”
“只是……”他抬眼,露出了悲哀之色:“只是,真到了这一步,又何尝不是朕的失败呢。”
这番话,居然方继藩理解了。
不到万不得已,任何统治者,都不会轻易拔刀的,因为杀人,只是手段,而且某种程度,只是最后的手段。
而一旦准备要动用暴力,只能说明,皇帝的所有手段,都已经无用了,这本身,就是失败的表现。
弘治皇帝站起身来:“那位毛纪先生,不知来了没有,噢,还有朕的百官们,他们呢,可都在外头?”
谢迁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