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故,不过后人们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往往会给内阁大学士增加一个兼职。这倒和巡抚一样,巡抚其实官职也不高,因而,朝廷往往敕其为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如此一来,级别就足以压制住布政使司里的诸官了。
可县主不一样,县主在高皇帝时期,只有宗室才能册封,太祖高皇帝子孙们吃苦,给予的待遇都是极高的,公主为正一品,郡主为从一品,而这县主,恰恰是二品。
方小藩听罢,眼睛一亮:“我还有一个问题……”
“没有问题了。”弘治皇帝受不了了,引狼入室啊。
偏偏人家确实是货真价实的孩子,还是个女孩儿,他没有精力去给方小藩做秘书,回答她所有的问题,偏偏,又不能跟一个女孩儿翻脸,堂堂天子,会跟一个孩子计较吗?
方小藩道:“倒数第三个问题。问完了就不问了。”
方继藩在一旁感慨,果然是学数学的啊,讲究人,倒数第三都出来了。
弘治皇帝虎着脸:“最后一个了。”
方小藩认真的道:“那么敢问陛下,县主乃是正二品,大学士也是正二品,那内阁里,谁听谁的?”
“内阁大学士,还充任了太师、太傅,此皆为一品之衔,怎么,你以为真还要将内阁交你了?”
弘治皇帝觉得心口疼。
“噢,那不问了。”方小藩点点头,怏怏不乐的样子。
这一下,弘治皇帝却是汗毛竖起,后襟凉飕飕的。
不对啊,她到底打什么主意,弘治皇帝道:“你在内阁,好好协助内阁大学士办公,还有什么疑问吗?”
方小藩摇头:“没有了。”
弘治皇帝不放心:“朕看你有,你一并说吧,朕知无不言。”
此时,弘治皇帝觉得还是讲清楚才好,可别到时候,真闹出什么乱子,内阁乃是中枢,不是儿戏的地方,瞧着三位内阁大学士,年纪都老迈,怕是受不得折腾。
方小藩道:“陛下,这样说来,是不是说,从品级而言,内阁里,除了三位太师、太傅之外,便是臣最大了?”
弘治皇帝想了想,叹口气:“是的。”
方小藩道:“那么,是不是其他的人,都要听臣的。”
弘治皇帝:“……”
方小藩眨着眼,看着弘治皇帝。
“这是理论而言。”弘治皇帝板着脸:“可你年纪还小,万万不可胡闹,内阁之中,都是你的长辈,你当听从他们的话才是。”
方小藩又开始疑惑了:“最最后一个问题,陛下,你这样的说话,是不是和祖宗之法有所不符?祖制之中,排定官职位序,设立品级,便是要让人知道,何为君君臣臣,何为上下尊卑,可现在陛下,却以资历而论尊卑,谁的胡子长,便是谁大,这样的话,岂不是乾坤颠倒,彻底的乱套了吗?陛下的年纪,不及刘公,是不是说,以后陛下凡事,都要听刘公的?陛下的年纪,还不及……我爹呢,是不是,以后我爹来做主了,臣奉旨入内阁行走,身负圣恩,认为这样是不对的,应该仗义执言,陛下违背祖制,这样做,是要乱套的,臣以为,还是按官职大小,来确定上下尊卑才好,所谓名不正,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陛下切切不可这样任性,率性而为,如此一来,失了上下尊卑,上梁不正下梁歪,以后,是不是知府要听从县令的命令,知府可以辖制布政使?”
弘治皇帝本在喝茶,听到这里,噗的一声,一口茶喷了出来,他胸膛起伏,他脸色通红,眼睛瞪得有铜铃大……
可还没等他发作,龙岩震怒。
却听一旁发出了歇斯底里的嚎叫声:“陛下息怒啊,小藩她还是个孩子啊。”
刘健等人听得哆嗦了一下,他们心里,已经开始重新评估方小藩入阁的影响了。到底是方继藩的危害大呢,还是方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