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学,让孩子们入学,还可以修筑更多的道路,与各地相连,甚至,还可以随时,赈济百姓,朝廷和官府,有了银子,可以办的事,就太多太多了。”
弘治皇帝不断颔首点头,这是一个全新的思路,他忍不住又问:“可是,这摊子铺的太大了,花费只怕不小吧。”
方继藩乐了:“陛下啊,变法的本意,不在于要抢夺被人的财富,也并非是,官府得了利,士绅们就要被逼得家破人亡。倘若如此,变法是行不通的,儿臣几个门生,制定薪税制时,儿臣一再提及这一点。”
弘治皇帝一脸无语:“你继续说下去。”
方继藩道:“新税制的本意就在于,民富则国富,官府收取税赋,是为了富民,以富民主旨……无论是朝廷还是官府,想要收取更多的税赋,就必须得让士绅和百姓们都富足起来,他们富足了,便要缴更多的税。朝廷和官府,收益就更加惊人,方才有了动力,去修更多的道路,去建立更多的书院,去赡养老幼,甚至……辅助士绅和百姓,兴农、兴商,如此一来,那些士绅,还有那些富贾,哪怕是舍不得缴纳如此重税,却也知,这些税赋,最终会使自己得益。他们哪怕再不甘愿,最终,却也无所怨恨。”
弘治皇帝脑海里,渐渐开始有了蓝图。
一种全新的概念,渐渐诞生:“你为何不早说?”
方继藩苦笑:“儿臣其实提起过,不过陛下并不在意。”
“……”弘治皇帝不禁道:“这是你没说明白。不过……毕竟,只是以定兴县尝试,朕才由着你和你的几个弟子,在那‘胡闹’。”
他虽是说‘胡闹’,不过对于定兴县,却多了几分期待,立即道:“现在定兴县乱成了一锅粥,立即召百官,廷议,商讨对策。”
弘治皇帝背着手,面上带着几分激动。
不是说好了,方老先生气死了吗?朕倒要看看,你们怎么说。
他忍不住笑起来:“你们两个,也一道去。”
方继藩和朱厚照对视一眼,朱厚照朝方继藩挤眉弄眼。
方继藩却一副端庄大方的样子,本都尉……已经升华了,现在是治世之臣,朱厚照,你这败类,少给我使眼色,像什么样子。
………………
突如其来的廷议,让百官措手不及。
所有人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人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刘健等人,露出了几分担忧,他们听说的消息是,定兴县可能出事了。
可到底出了什么事,暂时还没有准确的消息。
吏部天官王鳌,正气凛然,近来,越来越多的臣子,都表现出了对变法的不满,虽然变法,不过是在区区的定兴县,可是……百官和士林的忧虑,却已更加深重了。
王鳌不服气,不服陛下为何就非要变法不可。
历朝历代,变法有几个好下场的,那些士绅们,可是和天子共治天下的啊,若是陛下失去了他们的支持,一场灾祸,就在眼前。
天子是自己的弟子,做为帝师,他不希望自己的弟子,被天下人视为民贼。
他自认为,自己必须得有此责任感和担当。
入殿之后。
弘治皇帝与太子、都尉三人前后入殿,弘治皇帝上了金銮,升座,方继藩和朱厚照二人笑呵呵的站着。
众臣行礼,三呼万岁。
弘治皇帝手搭在案牍上,肃容道:“定兴县出事了,此等大事,不容小觑,朝廷……必须拿出一个应对之策。”
果然,定兴县出事了。
此时,不少人开始跃跃欲试起来,这正是废黜新法的最好时机。
“陛下。”王鳌当仁不让,竟是亲自出班:“官逼民反,历来如此,老臣以为,百姓们若非是被苛政逼到了绝境,断不会如此胆大包天,臣以为,当今之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