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多福,大儿子是举人,本在京师磨刀霍霍,预备科举,一听消息,连夜赶了回来,二子、三子、四子,要嘛守家,要嘛在外有所公干,现在也纷纷回乡。
这定兴县不少与之交好的士绅人家,也来了不少。
众人七嘴八舌,看着方老太爷这般样子,个个愁容满面。
“这是不让人活了啊。”
“辱我们太甚。”
方老太爷悲哀的看着床榻上的帐子,他觉得自己的身体,虚弱的不行,心口堵得慌。
儿子们在塌下,倒是尽孝。
可有什么用呢。
这是祖上的基业,是祖产啊,祖产落到自己手里,自己是战战兢兢,为了守住这个家,不知花费了多少的气力。
可是……到了现在……
他陡然发现,再这么下去,这个家……怕是要完。他爱这个家,他怕它完了,所以这些日子,他是一宿一宿的不敢合眼啊。
他脑袋一偏,气若游丝的看着塌下的几个儿子。
“咳咳……咳咳……”
“爹……”诸子嚎哭。
“老夫若是……没了,记着,要守住咱们这个家,要记住,老大的性子急……性子急……定要记得……要记得……不可鲁莽……”
………………
与此同时,在老方家外头,一个商贾,一路询问了沿途的庄户,才找到了方家的宅院。
就是这里了。
这从京里来的商贾,看着这烫金的方府,露出很不容易的样子,方府外头,是一个石坊,石坊已是斑驳,却述说着他们某个祖先,显赫的事迹。
商贾看着这门楣,眼里放着光,匆匆上前:“鄙人乃是粮商,不知府上可有人在堂吗?”
门子如丧考妣的样子,见是有人来访,奇怪的看着这商贾一眼:“你要做什么?”
“收粮、收油、收酒,啥都收,高价!”
……………………
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