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治皇帝随即皱眉:“可见方继藩教学,非同凡响,朕得此子,使朕无忧啊。”
说着,弘治皇帝高兴起来:“往后,这交趾的粮食,可供应西南诸省,那里大丰收,粮食出产又高,得了这么多的耕地,这是好事,朝廷该多迁徙一些人去。至于王守仁,他在交趾,已有无数徒子徒孙了吧?”
“是,据传是弟子三千,徒孙无数。”
弘治皇帝一脸感慨:“有这些人,足以安定交趾了。”
弘治皇帝长身而起:“敕命:王守仁教化开垦有功,调回京师……”弘治皇帝顿了顿:“命其暂回京师,另有重任。朕从前,倒是没有好好的见过他,虽也有几面之缘,却没有过长谈,似这般的人,朕该好好见一见。”
刘健等人一愣。
他们突然意识到,一个人的命运改变了。
要知道,王守仁调去了交趾任提学官,哪怕他的升官飞速,可至多,他没有长久的翰林资历,未来的前途,至多,也只是一个尚书罢了。
可现在不同,一旦调回京师,就可能重新有任免,此人……莫非将来……也可能踏入内阁吗?
刘健和李东阳等人对视一眼。
他们这种年龄的人,对于接班人是极为看重的。
他们迟早会致仕,未来,谁来接自己的班,都有可能。
毕竟,致仕之后,人走茶凉。
比如在历史上,李东阳和杨一清乃是同乡,李东阳致仕,过了一些年,重病,朝廷开始讨论他的谥号问题,杨一清向皇帝请求追赠为文正公。
皇帝同意,这杨一清二话不说,就跑去找李东阳,李东阳还在病榻上,奄奄一息呢,一听得了一个文正公,便晓得,这是此时的内阁大学士杨一清的极力推荐,李东阳激动的不得了,居然从病榻上爬起来,要向杨一清行礼致谢。
这文正公,乃是臣子的巅峰,所谓生当太傅,死谥文正。能得此谥号,李东阳立即去死,都乐意。
可若是后世的内阁大学士,和自己不对付,这可就为难了,文正公是别想,不反攻倒算就不错了,多少人最后没有好下场的。
欧阳志,刘健三人,是极放心的,这是一个忠厚的老实人,他将来若是能入阁,哪怕不会厚待他们三个老家伙,也断无落井下石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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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王守仁,性子……不太好啊,平时也不见他怎么打招呼。
能行?
当然,唯有李东阳,对此却是乐见其成,他和王守仁,早就认识了,说是看着长大的,也不为过。
“遵旨!”
三人还是乖乖行礼,这个时候,官绅一体纳粮,已是迫在眉睫,到时,天知道,会闹出怎样的乱子,将王守仁召回来也好,方继藩的门生,有一个算一个,至少,不会坏事。
“欧阳志,已去了定兴县吧?”
弘治皇帝抚案:“他不在朕身边伴驾,朕还真有点不习惯。”
说着,弘治皇帝看着远处站着的一个待诏翰林。
那待诏翰林,低着头,假装什么都没有听见。
刘健忍不住追问:“陛下,不知何故。”
弘治皇帝想了想,声音放轻了一些,似乎也怕伤了那待诏翰林的自尊:“朕总觉得,他们的话太多了。”
“……”
这……就一丁点都没有办法了。
总不能让他们闭嘴吧。
弘治皇帝又低头,看了一眼王守仁的奏疏:“方继藩还有几个门生,一个徐经,出海去了吧,怎么没有听方继藩再提起过了。还有一个唐寅,唐寅在宁波练水兵,据说也是有声有色,他在外头,历练的也够了,朕在想……”
弘治皇帝皱眉:“现在是用人之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