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卿字,相也,乃君王之左膀右臂,为帝王肱骨。我大明需征战天下一统之时,自需有人才辅佐,朕希望这个孩子,未来,为上卿,匡扶天下,使我大明永寿!”
“你记住了吗?”
“记住了。”
“快去!”
欧阳志没有犹豫,返身疾跑,嗖的一下,没了踪影。
弘治皇帝才放下了心。
“会不会迟了?”张皇后有些担心,她也有所耳闻,倘若自己的外孙,当真叫什么爱国啊什么的,张皇后觉得心里膈应的慌,这是糟践孩子啊。
弘治皇帝拍了拍她的手,笑吟吟道:“放心,欧阳卿家听说他的小师弟诞生了,定会跑的比兔子还快,他是个重情义的人,现在只恨不得插翅飞去公主府呢。你不必急,现在那公主府里,定是人满为患,这人多嘴杂的,我们去了也不妥,过几日,等冷清下来再说。”
…………
孩子的名儿,算是定了。
也亏得欧阳志来的及时,否则,朱厚照还真要越庖代厨。
爱国二字,不好听,可方去病这名儿,朱厚照却很欣赏的。
方继藩甚至还想到过方家辉,因为一听到大家好,我是方家辉,方继藩便格外的激动,犹如打了鸡血一般。
这名儿在被二人玩坏之前,总算一个陛下的口谕,彻底的打消了一切的争议。
方继藩自然称颂了陛下一番,陛下真有学问啊,一个‘正’字,也能有这么多解释出来。
当夜,自是摆酒,几个弟子都来了,朱厚照和方继藩设宴,酒过正酣,张鹤龄却也提着一袋子土豆和红薯来了,激动的道:“我做舅公了,哈哈,恭喜,恭喜,吃饭了吗?诶呀,恰巧我还没吃,快带路,饿了。”
张鹤龄厚颜无耻的出现在酒席上,说了两句恭喜。
方继藩:“……”
却是无可奈何,今儿这日子,赶人实在不容易。
张鹤龄也不废话,说了一句:“你们聊你们自己的,不必在乎我这舅公。”便甩开了腮帮子,大快朵颐。
…………
次日,一份奏报,却是打消了宫中的喜意。
刘健几乎是气喘吁吁的拿着奏报,飞快的跑到了暖阁。
“陛下……”
弘治皇帝没心思看奏疏,满脑子想着自家的外孙,倘若不是孩子还小,不便将人抱来,又怕公主府太热闹,只怕早恨不得见一见了。
可见刘健今日如此失态,弘治皇帝微微皱眉:“何事?”
“出大事了。”刘健将奏报送上。
这刘卿家历来稳重,寻常哪怕是出了天大的事,他也不至于慌张至此。
弘治皇帝心里一沉,拿起了奏疏,一看,却是沉默了。
北通州……出现了天花。
感染者,竟至百人,这还是已经病发之人,那还没有病发的呢?
那北通州,乃是通衢之地,因为地处运河的津要,几乎所有南方的粮船,几乎都需在北通州接驳,正因如此,这个时代的北通州,作为京师与天下的桥梁纽带,人口众多,人员来往,极为频繁。
这么一个地方,出现了天花……
弘治皇帝脸色已是变了。
不可想象啊。
要知道,这天花,乃是明清时期,杀伤力最大的疫病,一旦发作,都是数十上百万人因此而感染、丧生。
而朝廷往往对此,无能为力。
刘健诚恳道:“陛下,这一次天花可怕之处就在于,它起于北通州,北通州与京师不过百里之遥,且人员来往极多,只怕……这北通州的天花,早已至京师了,只是京师……还未有察觉罢了,此次天花出现在京畿一带,这京畿,又人口众多,一旦传播,后果无法想象啊。哪怕是陛下……老臣也只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