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又说回来,飞球上,确实安全一些。
不过……既要击杀,就必须保证,飞球低空掠过,不可升的太高,这就必须讲究技术了,既要能躲过地上的箭矢,又要能杀人,得拿捏住分寸。
张元锡到时有点都不紧张,他一瘸一拐的收拾了弓箭,他被幽禁的太久,自以为,只要跟着恩师和叔父,想来不会有什么危险。
李怿很激动,他如出笼的猛虎,成日用他努力都只能张开一条缝的眯眯眼,不断的练习,今日,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沈傲擦拭了自己的佩剑,一遍又一遍,似乎已打算好了,一旦出事,或者飞球出现问题,落地时,索性杀一个够本。
午时。
飞球已经充气。
朱厚照和方继藩毫不犹豫的钻进饿藤筐里,那张晋在藤筐之外,朝朱厚照和方继藩一礼:“殿下,都尉,飞球腾空之后,附近的叛军,势必会察觉到蹊跷,飞球是在这宅院里腾空的,他们势必赶来一探究竟,所以……卑下和这里的校尉,不可久留了,必须撤走,转移至下一个安全的地点,卑下在此告辞,殿下和都尉……保重。”
朱厚照一挥手:“滚吧,宰了宁王,算你一功。”
张晋心说,能不能活到有功劳的时候,还不知道呢,他嗖的一下,带着一干原本驻在此的锦衣卫,飞快撤了个干净。
接着,所有人上了飞球。
“现在是什么时候。”
“时候差不多了。”
朱厚照目中掠过一丝精光:“起飞,出发,拿舆图来。”
杨彪深吸一口气,取出了利斧,剁了藤筐附近的几根缆绳。
随即,飞球开始徐徐的升空,每一个人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里,谁也不知,升空之后,会遭遇什么。
哪怕是胆大包天的朱厚照,也不禁脸色有些苍白。
于是,他笑嘻嘻的道:“咱们七个人,也算是共患难了,老方,对不对。”
“是六个。”方继藩道。
一……二……三……四……五……六……
朱厚照脸色一变:“刘瑾呢?”
“……”
藤筐上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方继藩道:“要出发的时候,我瞧他去厨房了。”
“……”
“他有没有可能,和张晋一起撤走了。”
“……”
飞球之下,一个人嗖的从厨房里背着一个包袱冲了出来,他眼睛左右四顾,没人了。
张晋他们呢?
太子殿下呢?
刘瑾一脸迷糊,抬头,看到了天上冉冉腾空的飞球。
刘瑾神游了片刻。
接着发出了哀嚎:“殿下,殿下,奴婢在这儿呢,奴婢在这儿呢。”
听到了吼叫。
朱厚照身子探出了藤筐:“去找张晋,跟他们一起撤,下不来啦。”
“……”
哗哗的泪水,自刘瑾的眼眶里肆意奔腾:“张晋不见啦,一个人都不见了,殿下……”
“自求多福,下不来啦!”朱厚照朝他大吼。
方继藩忍不住探出身子,朝刘瑾鼓励:“要坚强!”
……
飞球已飘的越来越高,朝着南方,徐徐而去。
刘瑾绝望的手一哆嗦,身后的包袱便掉下来,一地的炒黄豆、鸡腿、肉干自包袱里滚落出来。
这………好像是一个似曾相识的记忆。
这种感觉很不好。
而此时,显然附近的叛军,已经发现了蹊跷。
天上突然出现了一个飞球,这飞球就是自这宅院里腾空的,有人看了个真切,于是乎,无数的叛军,自四面八方而来。
“你去后门。”
“将门撞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