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指大明的疆土。
疲惫不堪的刘氏回到了方景隆所在的军营,这里,因为方景隆的到来,许多的病员,开始有了较好的待遇,便连那污水横流的环境,也得到了极大的缓解。
刘氏已经十数日,不曾睡过好觉了,一脸疲惫不堪,想到明日将要远行,更要将方景隆留在此,这一别,可能夫妻二人,从此生死相隔,刘氏突然想到,自己终究是女子,可此时,却需比任何人都要坚强,便心如刀割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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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了。”照顾着方景隆的亲卫恐惧道:“侯爷喘不过气来。”
果然,方景隆呼吸粗重,像是要窒息一般,身子在抽搐。
刘氏吓的花容失色,却又不知所措。
大夫们匆匆而来,一个大夫在大抵看过诊之后,面如土色:“侯爷用的是什么药,此药甚毒啊,侯爷怕是不成了,而今,他腹中胀的厉害,呼吸似也粗重了许多,气息紊乱,病情比之从前,又加重了不知多少倍,学生叫了这么多次,侯爷也没有反应,怕是连听力也没了。”
大夫朝刘氏行了个礼:“夫人,只怕……熬不过今夜了,还是早早准备后事吧。”
此时已是夜深,帐中只有冉冉的微亮烛火,摇曳着,使刘氏的脸忽明忽暗,刘氏脸色惨然,她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坐在榻上,抓着方景隆的手,默然无言。
这一夜,极漫长。
黑灯瞎火之中,只有偶尔自附近病榻的痛苦呻吟。
刘氏脑子已彻底的乱了,天亮之后,她即将出发,而现在,她却必须等待着自己的夫君彻底的死去。
自己滚烫的手,无论如何也不能将方景隆冰凉的手焐热。
刘氏心里一叹,悲从心来,却依旧强撑着,她是平西候夫人,朝廷的诰命,她的夫君,有一个家,这个家,夫君已经撑不起了,她必须撑起来,这是夫君的遗愿,她要信守自己对夫君的承诺。
等到天刚拂晓之时。
却不知哪里来的雄鸡,鸣叫起来。
刘氏昏昏沉沉的起来。
突的,一个声音道:“饿,有粥吗?”
“……”
刘氏沉默了一下。
她下意识的认为是一同在此的随扈发出的声音。
可有一只手,却是无力的搭在了她的腰肢上:“饿了。”
“……”
是……是……他的声音。
此时,账外只有一缕晨曦射出的微光。
刘氏的心,却是跳到了嗓子眼里。
她以为是在做梦。
“掌灯,掌灯。”刘氏大叫。
那随扈在睡觉,一听夫人的呼唤,几乎要跳起来,忙是取了火折子,去点了蜡烛。
烛火一起,刘氏看到了方景隆的脸。
方景隆的脸色蜡黄。
可是……他却是张着眼睛。
既没有粗重呼吸,也没有露出什么痛苦,而是平静,十分的平静,就好似是无波古井。
“你……”
刘氏下意识的,忙是去摸方景隆的额头。
额上……冰凉……
刘氏目中掠过了欣喜……
高烧……竟是退了。
刘氏不可思议的看着方景隆。
可方景隆很虚弱,他气若游丝的道:“我……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饿了一千年,眼前有一个大蒸饼,却吃不着,好饿啊,快,快寻点吃的来。”
“你……你好了。”
“老子死不了!”方景隆恢复了瑟。
可此时,刘氏却是哭了,哭的花容失色,痛彻心扉。
强撑了这么久,却在方景隆突然好转的时候,哭的死去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