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欠东风,你户部有什么胆子,居然敢在这个时候掉链子?不给钱粮吗?好啊,那就别给,一粒粮,一钱银子,都别给,千秋大罪,是李东阳来担当,还是你张岩这狗东西来背负?”
“我……我……”
“你是下官!”
“是,是……”张岩顿时萎了:“下官觉得,既然……这个……这个……可以商量。”
“商量?”马文升笑了,斜眼看他:“你区区一个侍郎,也配和本部堂商量,你是什么东西?”
“我是东西……不,我不是东西,下官……下官……诶……这……马部堂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马文升好整以暇,想当年,他宝刀未来的时候,那真是阳光灿烂的好日子,逮着谁就喷谁,两年多来,流年不利,就差一点儿,老手艺就要生疏了,他冷笑:“本部堂就是咄咄逼人了,咋?”
“……”
“本部堂,对你这等不知上下尊卑的东西,还不能咄咄逼人?”
“这……”
“下西洋之事,你一个小小侍郎,也敢作梗?反了你了?”
“没,没有,绝不敢。”张岩突然发现,这马文升简直就是清流官的老祖宗,真是什么大帽子都能扣啊。
“那还在此做什么,滚回去告诉李东阳,本部堂所要的钱粮,少了一粒米,少了一钱银子,这笔账,都得算!坏了军国大事,本部堂先参劾李东阳,再参劾你这不知耻的东西,有能耐,这钱粮,你们就不要给!”
说着,他气定神闲,坐下,呷了口茶。
舒服啊。
有日子没这么舒服了。
我马文升,也有今日……
接着,他起身,看着脸色变幻不定的张岩。
慢慢踱步,到了张岩面前,接着伸手,张岩吓了一跳,忙是抬手护住自己的脸,一面道:“诶呀,马公,可不能打人啊。”
等他缓过劲来,却发现马文升居然捡起了落在地上的奏报,气定神闲道:“本部堂拣东西,你个白痴。”
“……”
马文升将这奏报捡起之后,小心翼翼的拍了拍上头的灰尘,气定神闲,如宝贝疙瘩一般塞进自己的袖里,淡淡然的背着手,便朝着门外头走去,一面吩咐:“备轿,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