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希望萧敬说出皇帝想说的话。
萧敬也是明白人,不由朝弘治皇帝笑吟吟的开口。
“陛下,奴婢以为,事情没这样严重。”
不管谢迁不悦的目光,萧敬慢吞吞的道。
“方家父子,大功于朝,人所共知,再者说了,新建伯献红薯有大功,天下军民,欢喜不胜,这个节骨眼,若是惩罚他的父亲,朝野内外,会怎样妄测,奴婢斗胆,大抵可以猜到,那些乱嚼舌根之人,会说陛下天性过于凉薄。”
“法外,不外乎于情理。贵州山长水远,叛贼猖獗,无论是巡抚王轼,还是总兵方景隆,他们都在为朝廷效命,为陛下分忧,这战场之上,历来是瞬息万变,谁说的清哪,现在就议罪,只会显得朝廷不近人情,所以奴婢的浅见,是再看看。”
弘治皇帝微笑着点头:“萧伴伴,说的也有道理。”
谢迁顿时哑了火,无奈的摇摇头,陛下的态度,已经不言自明了。
“那就再看看。”弘治皇帝抖擞精神,淡淡开口说道:“不过啊,这方景隆,确实也有错,下旨申饬一下吧。”
“吾皇圣明。”萧敬抢着道。
“说起这方家……奴婢倒是想起一件事来。”萧敬笑吟吟的道:“这方家父子,允文允武,很令人佩服啊,听说……新建伯带着门徒在西山讲学,有不少读书人,如痴如醉,说是什么新学问,陛下,方继藩乃是大才,他的学问,一定很新鲜。”
“……”
刘健、李东阳、谢迁三人,脸色顿时变了。
学问……还新鲜……
读书人最是崇古而不推新,用新鲜来形容学问,反倒是你萧敬没学问了。
弘治皇帝闻言心里不禁犯嘀咕,新鲜的学问?即便心里情绪起了波动,可他面上依旧不露声色。
“你下去吧。”
“奴婢遵旨。”萧敬笑吟吟的样子,告退而出。
他的干儿子站在殿门前,一直低垂着头没有发声的机会,便也蹑手蹑脚的告退出来,一见到干爹走远,他匆匆忙忙追上去,压低了声音:“干爹,不是说了,陛下喜欢啥,我们就喜欢啥吗?可干爹为何临末了,倒打了方家一耙。”
萧敬驻足,回眸,严厉的盯着他,严肃的问道:“什么叫倒打一耙,咱有吗?”
“……”
萧敬淡淡道:“咱是在夸方继藩呢,你懂个啥,说他有学问,也是坏事?”
“奴婢好像懂了一点。”
“懂了什么?”萧敬微眯着眼问道。
“想要杀人,非当着面笑,这才能绕到人身后去,给他一刀子。”
萧敬背着手,眉头挑了起来:“胡说八道,忠厚,才是咱的处世之道,再乱说,小心拔了你的舌。”
………………
“……”
整个暖阁里,荡漾着让人尴尬的气氛。
弘治皇帝也是目瞪口呆。
这方继藩,就已经开始讲学了。
还是新鲜的学问。
这真是脸皮厚到了极致,不知天高地厚了啊。
在心里暗自叹了一口气,便摇了摇头:“这方继藩,只是玩笑吧,不必当真。”
“是。”刘健的心情,颇为复杂。
谢迁想说什么,最后苦笑,摇摇头。
李东阳微微笑道:“陛下说的是。”
…………
西山这里。
来听讲的人开始增多起来。
不只是学童,事实上,王守仁沐休了两天,他的课堂,已经开始人满为患了。
起初的时候,是讲给那些学童听,可学童的几个蒙师,那几个举人和秀才,一直在旁听着。
越听,越觉得这位叫王守仁的庶吉士说的话……有些怪,看似有些无理,可渐渐的,却又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