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勘司,簿录处,秘档房,赃罚库等,不过往往一处“衙署”就只有一间屋子,除了规模最大的监察、斩勘两司,其余公务衙屋里边当下都只有一人。
回到衙署公房的一位少年剑修,因为做事情细致,又出身玉笏街,自幼读书识字,所以少年如今管着档案房,屋内书架贴着三面墙壁,书籍册子层层叠叠堆积到屋顶,数以千计的纸条、便笺,夹在一本本书籍里边,都是同一种字迹。
如果说避暑行宫大堂那副楹联,写得像是一个微醺酒鬼醉后的字迹,看似古拙,实则锋芒毕露,意气风发,那么这些便笺上边的小楷文字,就写得像是一个从不喝酒的永远清醒之人,一丝不苟,从不出错。
所以原本可以进入斩勘司的少年剑修,主动要求在此办公,成天与秘录档案打交道,成了个不太有机会外出历练和与谁递剑的文簿先生。
大堂那边,陈平安拿袖子擦了擦案几,随口笑道:“城外紫府山在内的那八座山头,刑官五泉府三,就这么瓜分殆尽了。咱们应该占至少两个位置的,哪怕被骂成是蹲着茅坑不拉屎,都是无所谓的事情。”
“祖师堂议事的时候,一开始可以直接开口要三个,这种事情宁姚当然不好开口,但是你们,比如让范大澈打头阵,王忻水跟上,再让顾见龙说几句公道话,最后拿下其中两个山头,无非是从刑官泉府两脉各自拿出一座,我想问题不大,四二二的格局,当时齐狩和高野侯心里的底线,差不多就是这样。”
“那八处山头,不同于避暑、拖月、武魁这样的藩属城池,后者想要运作得当,不出纰漏,就得拿出相当数量的剑修,去分心庶务,但是紫府山这样的风水宝地,除了构建出第二座护城大阵,更像是修道之地,不会分摊掉隐官一脉太多的人力,何况以后避暑行宫剑修多了,就能多出两个道场,将来两位元婴剑修的炼剑修道,就有着落了。”
罗真意一个没忍住,“不早说?”
陈平安双手笼袖,笑呵呵道:“你当我是未卜先知的算命先生啊,还是我拿头撞开五彩天下啊,再扯开嗓子给你们打招呼?”
罗真意吃瘪不已。
常太清忍住笑。
陈平安伸出一只手,手指轻轻敲击案几,缓缓道:“有个建议,你们听听看。隐官一脉,可以单独开辟出一座城池,我们自己掏钱就是了,不用跟泉府一脉开口要,当然了,人家愿意主动给,也别客气。
这座城池规模越大越好,可以建造在避暑城东北方八百里外的大、小龙驹坳,避暑行宫里边,除了几个关键位置上的剑修,可能都需要都把手头事情暂且放一放了,当然能够兼顾是最好,去……抢人。”
常太清立即精神一震,说道:“要抢多少?”
陈平安继续道:“争取在十年内,从扶摇洲和桐叶洲手中,抢来六十万到一百万的人口,这里边有没有练气士,不重要,至于建造新城池,有先前避暑城的经验在,想必不用外人帮忙,但是牵引人流,南北两股,没有一百位剑修的保驾护航,帮忙开道,很难保证不出现意外。这期间需要动用大量的仙家渡船,以及两条稳固的航线,制定详细精准的堪舆路线图,设置一连串的沿途驻点,肯定要刑官和泉府两脉配合,不过记住一点,他们只是配合我们,以及……”
王忻水嘿嘿笑着接话道:“没有报酬!”
罗真意一挑眉头,“谈什么报酬,涉及飞升城的千秋大业,本就该精诚合作。”
“抢人一事,什么练气士都不用当个宝,顺带有是最好,没有也无所谓,唯独要抢那些农家修士,我知道他们现在金贵得很,各方势力都尊奉为座上宾,未必愿意刚刚落脚,就长途跋涉,背井离乡,所以打闷棍套麻袋都没问题,既然先礼后兵,是做不到了,先兵后礼,就是必须的了,我们隐官一脉,可以专门给这些修士承诺给予供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