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秋语,他没精打采地听我们说话,陆承问他什么他就回答,后来似乎就要厥过去似的,听到我不是杀他爹的凶手,李北和女郎中也没有了嫌疑,他像霜打的茄子似的,竟然是扶着墙出去的,然后,他又回来了,走得才快,问:刀怎么解释,她的刀,怎么解释!
程方:是我失误,将刀伤和剑伤混淆,且,剑身长十寸,有豁口,三少奶奶的刀更小,上面的血是狼血,持刀者是谁,还需要进一步调查。
我不相信!温莞怎么可能不是凶手。温莞!他用特别可怕的眼神看着我,我也看着他,我没杀秋越,我问心无愧。我们就这样对视,我被陆尚扶起来,他被李北带了出去,我们的目光却一直缠在对方身上,他想把我缠死,而我,希望他能相信我。
你肯定想问,秋越的死,我没有嫌疑了,陆墨呢?
别着急,这就带你去陆墨的房间。
不过,时间不是今天,是我给陆墨做杏仁白米酥那天。
小墨,你看,三婶给你做的杏仁白米酥。
陆墨平卧,脸色很差,郎中说他的病活不到五岁,因此,平常想干什么吃什么,鲜艳都会尽量满足。陆墨患的是一种奇怪的心脏疾病,不知是否和陆涂酗酒有关。我这样问陆尚,陆尚就说:他又不是二哥的孩子,和二哥有什么关系。
小墨坐了起来,已经一天一夜没吃什么的孩子,吃了十块,我切的都是两寸的正方块,厚一寸,他一口水都没喝。
鲜艳看他吃得这么香,过一会才想起倒水,她两个杯子倒了又倒,吹了又吹,可以入口,陆墨大口喝水,还是渴,但是今天还没烧水,鲜艳就来我这,梁欣刚把水烧开,她也不说什么就把茶壶拿了起来。
梁欣不悦道:二少奶奶,您这是干什么。
喝啊。你一个丫鬟,问东问西,有没有规矩。
这是给三少奶奶和三少爷喝的。
他们马上死,我就不拿了。
您怎么这么说话!
死丫头你跟谁喊呢!要不是着急给你俩耳刮子!说完就疾步而走,梁欣上去抢,一壶水都洒了,崩到身上,火星子似的。
两个人都愣着。
鲜艳先反应过来,拿起歪在地上的茶壶,里面还能有一碗水,她看着地上的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小墨,娘没用啊,一口水都拿不来。你走了,娘也跟你去算了!
梁欣一听小墨,样子是挺后悔的,她以为是鲜艳又不讲理,来拿现成的水。
对不起,二少奶奶。对了,还有半壶,我去拿。
这也是鲜艳和陆承说的经过。
我刚开门,就看到,看到小墨,他……我说不出话,我抱着他,我想救他,但我无能为力。
杏仁中毒发作不会在一刻钟之内,且熟杏仁无毒,按照正常情况。绝对不是因为我做的杏仁酥。
可是,凡事都有例外。陆墨有心脏病,而中毒导致的心悸,加速了他生命的流逝。
当时,经查,我做的杏仁的确有毒。
你晕了吗?
我自己都快晕了。
当然,你知道,我做的杏仁酥绝对不会致陆墨死亡。
所以,陆墨他很有可能吃了别的杏仁。
那天早上,你听到的,鲜艳对我说,她做的杏仁酥,陆墨吃了粘牙,那么,会不会陆墨误食?
不是。
还得从杏仁和陆墨的尸体查起。
仍然是程方失误,仵作从尸骨颜色判断,陆墨不是杏仁中毒,是一种罕见的剧毒。
这种剧毒,松仁郡的气候不具备制作条件。
陆墨的死,成了一个谜。
秋越亦是。
除了证明凶手不是我,其他,一无所获。
碎心案,毒骨案,并案侦查,还是各自侦破,却只能停滞不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