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他们看到的皆是丰衣足食,没想到临近京师,却见到了衣不遮体的人。
「走,去看看。」
行不多远,他们见十几个年轻人蹲在一处土坡,嬉笑交谈,对着那些奴隶指指点点。
「敢问几位小哥,前方劳作的是何人?」
几个年轻人也不怕生人,开口道:「他们可有来头了,你瞧,那个没有袖子的,是曾经的少詹事项煜,那个披着头发的,是原来的给事中时敏,那个正抡锄头的,就更厉害了,是曾经的首席大学士魏藻德!」
闻言,左懋第等人心再次拘禁起来,「那些衣不遮体之人,都是朝廷命官?」
「啥朝廷命官啊,那是一年前,现在,这里的两千多人,都是犯人!谁让他们投降闯贼呢!」年轻人们嗤笑。
左懋第等人唏嘘,曾经的朝廷大员,足足两千多人,竟然统统被扁为奴隶,遭到村野乡夫围观和嘲笑,京师那位,当真有魄力。
他们又忐忑起来,沉默的走向京师。
左懋第拿着弘光给的圣旨,在守城士卒和鸿胪寺官员的冷眼下,住进了驿站。
「左大人,这些人虽然冷漠,但还是客气,难道,陈都督没有发兵?」
「你当真以为马首辅敢发兵山东?」左懋第叹气,「我们就是拿着一张嘴来谈判的,永远不可能借助兵威!」
「哎……」
「别叹气了,你可打听清楚了,为何京师城中处处张灯结彩?比新年还要喜庆。」
「打听清楚了,皇宫里的那位,册封了新的皇后,前几日,刚刚完成大婚!」
……
左懋第进京的消息,很快传到了太子耳中,朱慈烺不敢擅自做决定,连忙去往后宫。
此时,崇祯正陪着大明新皇后在池边喂鱼。
朱慈烺见了这么一副闲情雅致的画面,差点吐血。
「我忙的十多天没见到太子妃了,父皇倒是好,天天轻轻松松。」
崇祯见太子前来,将手中鱼食尽数抛到鱼池,转过头来,问道,「何事前来打扰?」
朱慈烺压住心中腹诽,脸色古怪的道:「父皇,福王派来南京兵部侍郎左懋第,说是……祭拜先帝……寻访太子……还有,和谈……」
「嗯。」崇祯嗯了一声,「我儿,你怎么又消瘦了!」
朱慈烺无语,天天干活,能不瘦吗?
「春哥,你不能这么干活啊,会累坏身体的!」崇祯语气中充满慈爱。
朱慈烺闻言差点跳脚,心道:「我这么累是为什么?还不是因为你非让我做监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