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亥的心中,当即闪现出了疑惑。
难不成,自己的亲弟弟,党颍王,真的彻底跟世家门阀走在了一起,开始帮助刘玉儿对付自己了?
如果真的做了这件事,那可就得按另一码来说了。
师宗正见赵亥脸上好像有一些犯难之色,连忙便说道:“陛下,都是微臣的错,微臣该死。”
“臣只是一个假设性的猜测而已,还请陛下不要当真,说不定,那刘玉儿早早地就在谋划了。”
“可能在许久之前,就将这批弩机给运去了也说不定。”
赵亥摆手,打断了他的话。
“师爱卿,你的猜测,并不是空穴来风。”
“党颍王赵旦的发妻,就是关中世家门阀梁氏的女儿。”
“这么说来的话,他是完全有立场和理由,站在对方那一面上的。”
内阁的大臣们闻言,都纷纷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因为,这个话题好像变得越来越尖锐,越来越让人不敢开口了。
赵亥知道,他们不该议论这件事,便深呼吸一口气。
脑海当中,则是浮现出了,那日自己带着自己的王弟赵旦前去青楼喝酒作乐的场景。
还有后来,他跟党颍王相处的一些故事和细节,以及党颖王对那个青梅竹马的爱。
一帧帧,一件件地在他脑海当中展开。
良久以后,赵亥终于可以算得上是盖棺定论。
“党颍王,无论如何,也是一个重情重义的好男人。”
“他对妻子,对自己的爱人,还有对于国家,都是一条铮铮的铁汉。”
“他不可能做通敌卖国的事,更不可能做对不起朕这个皇兄长的事。”
“这件事,不要再提了,朕会自己调查。”
“一切,就等朕派去的人拿结果来说话就是。”
众多内阁的大臣们,都是纷纷点头,毕竟,没有什么实证,捕风捉影的事,不能说得太过分。
而且,那还是皇帝陛下的亲生兄弟,绝不可以胡乱猜测。
再者,他远在巨鹿郡,就算是真正地叛变了大秦,那危害也没有当年的十王来的大。
所以,不用太过于担心。
接下来,赵亥又继续带着众人,探讨了许多的国事。
比如抚恤金,战场百姓们的安置,以及铁器私盐军火的贩卖问题。
众人一直商议,竟然是到了太阳下山的时候,这才堪堪商量完成。
等到了大臣们离开。
赵亥终于得以伸伸懒腰,站起身来,长出一口气。
无论如何,这一仗,自己算是赢了。
虽然赢的艰难,虽然赢的惨痛。
但是,自己拿下了太原郡的门户,给了刘玉儿重重地一击,同时也顺势打压了世家门阀。
也再次建立和确立了自己在军中的威望。
这件事带来的意义,确实非同凡响。
就在这时候,公孙剑忽然跑了进来。
他弯腰禀告说道:“陛下,阿镇将军的母亲林氏,得知了前线大胜的消息。”
“她忧心至极,但现在又不知道关于阿镇将军的确切消息,还希望陛下能够跟她见面。”
赵亥皱眉,“怎么?阿镇他没有回家跟自己的母亲汇报吗?”
公孙剑叹一口气,“陛下,阿镇将军他说,马上又要出征了。”
“他必须让自己的心坚硬如铁,不能够为儿女情长所绊,这样他在战场上就不会怕死。”
“所以,不管是妻子还是母亲,他都没有选择去见。”
赵亥一拍椅子,“这个阿镇!真是!”
“朕去好好说说他。”
可想到,阿镇刚刚亲眼目睹自己手下死了接近两万人,经历过一场过于残酷的惨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