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就是要杀头的,自己打他几下又算得了什么呢?
此时,一旁的赵亥也是叹一口气,没有想到,这粗犷如牛的南边的郡守镇南王,血海里杀出来的猛人,也有如此的故事和情义,着实是不容易的。
“罢了,镇南王,你就放过他吧,没有必要再打了。”
“年少轻狂,自古有之,也不能太过怪罪于他。”
“沈公公,宣个太医来,给廷夜公子瞧瞧伤势。”赵亥摆摆手说道。
“诺。”沈公公缓缓带着廷夜退去了。
此时的廷长空,背对着赵亥,悄悄地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而后转过身来,对着赵亥再度跪下来。
“陛下隆恩,长空没齿难忘。”
“还请陛下放心,日后长空必定誓死效忠陛下,为陛下肝脑涂地。”
“同时,长空也保证,以后绝不会再让犬子如此嚣张跋扈,一定要叫他在家中每日读书射箭,不准再出门惹是生非。”
赵亥点点头,“镇南王,你说得不错。”
“你也应该知道,你在整个大秦,也是响当当的人物。”
“你位高权重,自然就不免有手底下的人,拿你的儿子做文章,把他捧得高高的。”
“他资质平庸一些,不如你,这到不要紧。”
“要紧的是,他从天上摔下来,不但把自己摔碎了,恐怕也可能会把你整个镇南王打出来的功劳和血汗也一并摔碎。”
“等你故去之后,他又能再继承荣华富贵多久?”
“你就确定没有小人奸人来害他?”
闻言,廷长空面色一变,赵亥所提出来的问题,也是他一直想要去逃避考虑的问题。
自己死了之后,廷夜绝对不会好过,这是用脚都能想出来的事。
当年廷夜欺负过多少人,到时候,就会有多少人站出来,找廷夜报仇。
他再次经过赵亥的提醒之后,暗暗下定了决心,那就是无论如何,这一次要削掉廷夜身上的嚣张气焰,让他再也不能肆意妄为。
哪怕打断他的双腿,也在所不惜。
赵亥此时又说道:“廷长空,你是不是想要凭借自己一己之力,改掉廷夜身上的毛病?”
“陛下神机妙算,长空的确如此作想。”
赵亥摆摆手,“你之前管了他十几年,有改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