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亥又对李当归道:“将都尉蒋啸月给朕喊来。”
……
天色渐晚,阴沉沉的乌云遮蔽夜空,使得整个咸阳城笼罩在一片肃杀黑暗之中。
快到黄昏结束时,蒋啸月才低着头从赵亥的承明殿之中出来。
他并未从咸阳宫的正门出,而走了侧边的一条偏门。
他一路出去几十丈后才满脸畏惧的转过头看着那座偌大皇宫,“这咸阳城,天要变了!”
承明殿之中。
有信使来报,“陛下,魏大人的车队,已经到达咸阳宫外三十里。马上就会到咸阳城。”
赵亥点点头,“再等等,再晚,朕也要等着迎接他,让他安全归来。”
赵亥站起身来,在房间之中踱步。
还没走两圈,忽然外面就有信使突然冲进承明殿之中,脸上表情焦急万分。
“陛下,魏大人所在车队,在咸阳城外被不明刺客袭击,人数众多,中央军才刚刚打出城擒贼!”
“找到魏大人时,魏大人已经身负重伤!”
赵亥脑袋“嗡!”的一声,整个人往后退了两三步。
“反了天了!反了天了!”赵亥怒极,从桌上抓过一把奏疏,猛地掷在地上。
“都已经到咸阳城门口了!竟然还敢如此明目张胆的逞凶!当真是不把朕放在眼里吗?”
“刘渊!是不是你害怕了!叫人阻拦魏谦!?当着朕的脸上搞事,你是第几次了!猖狂!猖狂至极?”
“你给我等着!你等着!”赵亥怒不可遏,几乎把桌子都推翻。
他满脸愤怒,喊李当归过来,“马上把宫里最好的太医全部派过去,一定要救活魏谦,告诉他们兹事体大,救不活他们就别想过好日子!”
“诺!”李当归抱拳应完,疾步匆匆离去。
此时韩鹰走进来,对赵亥说道:“陛下,现在我们是否?”
赵亥摆手,“不必,此事乃是刘渊狗急跳墙之相,我们不必理会。”
“等偏远一点地方的郡守还有部队将领都到咸阳城述职等到一个最佳时机之后,朕再把他们平了。”
“也不着急这么一天两天。”
……
刘渊丞相府。
刘渊颓废的坐在自己的书房当中,昏黄的灯光更把他苍老的面容照的凄凉。他从来也没有像今天这样难受过。
之前一连得意风光许多年,时至今日,他忽然有一种巨大的恐惧降临心头。
刘渊的叹气,就好像流水一般,一直不停歇。他心中的愁苦,到现在也无法舒展。
刘狐脸色煞白,十万火急的从书房外闯进来,让思绪万千的刘渊吓一跳。
“父亲!不好了!那账簿!账簿当真被盗走了!我们府中出了内鬼!”刘狐脸上布满惊恐之色。
刘渊闭上双眼,绝望的点点头。
“我都知道了。”一切,都已经在他的预料之中。
皇帝忽然大规模召集各地的郡守还有将领进咸阳城,必然是要有什么大动作。他心中早有不好的预感。现在听到自己儿子的汇报,当即知道大事不妙。
刘渊幽幽的说道:“这个皇帝,实在太厉害了。”
“我们甚至从头到尾,都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现在居然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拿到这账簿,终究是老夫漏算了。”
“我真想不通,赵亥为什么有这样的能耐,能从我们手中得到账簿。”刘渊捂住额头,宛若头疼,面色痛苦。
刘狐此刻满脸慌乱,现在不但荣华富贵可能没有,还会面临赵亥的残酷惩罚乃至断送自己的性命。
“父亲,你说!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父亲!”
“父亲,你不要捂额头了!你快说啊!”事态紧急,刘狐也顾不上什么礼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