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大量的部队集结完毕,正在列队朝着咸阳宫冲击而来。
当晚值守的东门禁卫军参将,通过派去查看的斥候的消息,知道了有一股黑压压的部队居然从咸阳宫外的长街之上朝着宫内逼近。
他顿时对一旁的副将说道:“快去将此消息告诉给大统领大人。”
话音刚落,一股黑压压如同乌云,佩甲执剑的部队,就已经压在了咸阳宫东门门口。
片刻后,得知了消息的公孙剑,已然出现在宫门之上的宫墙上。
公孙剑往下看去,就看到那一抹清一色的黑色甲士以及为首的几人。
站在最前面的,赫然就是今天说要闯入宫门的江南监御史程青杉。旁边的,还有近卫军范质将军。
“尔等深夜召集军部竟然陈兵在咸阳宫外?是想要谋逆吗?”公孙剑的声音传下来。
程青杉身在马上,抬头直直的逼视公孙剑,说道:“公孙剑,少说废话!”
“尔等反贼已经以下犯上,隔绝天听。今日我必须要来救陛下于水火之中。”
“快点打开宫门,放我等进入。”
公孙剑大笑一声说道:“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到底你像反贼,还是我像反贼?”
“程青杉,你区区一个江南监御史,竟然也敢有这么大的胆子,敢驱使近卫军陈兵宫门!按大秦律例你是要诛九族的!”
程青杉眼角闪过一抹疯狂怨毒之色,说道:“公孙剑,你给我等着瞧!”
“你隔绝内外,控制陛下,我今日必定将你斩首,以护卫陛下周全。”
就这样,双方一个在宫墙之上痛骂,一个在宫墙之下痛骂。
二人都指着对方说对方是反贼,场面一度僵持不下。
公孙剑不敢真的硬闯宫门,因为那样就坐实了他反贼的言论。同时他被架到这个地步,又不能撤退了。
既然陈兵,他必须要拿到一个结果。否则被骂反贼就退下,岂不也是坐实了自己做贼心虚的事?
就在僵持了小半个时辰之后,突然李当归走上了宫墙之上,在面红耳赤骂着程青杉的公孙剑耳旁附耳说了几句。
公孙剑立即停止了继续怒骂程青杉,对旁边的侍卫说道:“传我命令,打开宫门,让程青杉跟他的手下都进来。”
宫门缓缓打开。
眼看着面前那仿佛坚不可撼的宫门,竟然就如此莫名其妙的打开了。
程青杉看着那黑洞洞的门,不知怎地竟然心中升起一抹恐惧。
不过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他当先骑马也就踏入宫门。
此时的承明殿偏殿赵亥所休息的主卧之内。
赵亥正在龙床上躺着。
“臣,程青杉,求见陛下。”外面传来声音。
赵亥并不做声,装了一回聋子哑巴。
外面的沈公公看着面色已经癫狂的程青杉说道:“监御史大人,到底有何要事要如此晚上来当面奏报陛下?陛下最近身体疲劳,恐怕已经睡了。”
“不如程大人就打道回……”
府字还没说出口,程青杉一脸威胁阴鸷的看了过来,让沈公公只感觉一股寒气扑面。
“我让你说话了吗?”
“闭嘴,阉狗。”
程青杉此时心中的情绪,已经焦躁到了极点。
每一分每一秒,他都好像被架在火上烤一样。他正在谋的是一件惊天大事,因此他的心理已经处在极度紧张和崩溃的边缘。
谁要来阻拦他,他必然恶语相向。
一旁的李当归,听完当即怒气上涌,就想走上前来质问程青杉,却被一旁的沈公公面色平静的拦住,只好作罢。
程青杉此时神情忽明忽暗,看着面前暖黄色的灯光充斥着的房间,仿佛看到了至高无上的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