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孔雀一般,五彩斑斓。
“太子殿下!”赵正推手作礼。
那人显然吃了一惊,“我闻元良头一次入京,怎知我是太子?”
赵正笑笑,说道:“若非太子,谁敢蟒纹缠身,飞云踏脚?那不是茅厕里打灯笼,找死么。”
“倒是有些眼力。”那人哈哈大笑,不住点头,“不错,我便是赵坤。”
“不敢!是臣唐突了。”赵正深躬,余光瞥见方才围着凉王的那一班人等,早已散开,赵金玉几人纷纷行礼,往这边看了过来。
原来他说有人会找上门来,是太子殿下啊。
赵坤瞥了一眼远处的赵硕,高声道:“二弟,你回来了,也不去东宫坐坐?原本就隔了一道墙,怎地还被隔得生分了?”
赵硕行了一礼,道:“太子日理万机,又领了北衙六军的军务。臣弟回京,怎敢随意打扰?”
“那下朝之后,去东宫坐坐吧?我让厨娘烧几个凉州菜……恰好,府里新进几个西北歌姬,凉州词也是能唱的。”
“自是应当!臣弟定是要上府叨扰的!”
赵坤点点头,忽然拉住了赵正的手,“元良,下朝之后,你也去。你在西北建功,圆了我当年的梦想,此国家干成,中流砥柱之实,便是有人想要打压,圣人也绝不会同意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扫向了赵金玉那帮文臣武将。
听他这话的意思,是说太子党这边要帮他赵元良出头?反而凉王一脉,是要对他进行打压?
赵正的脑袋转的飞快,当即对这事又明白了三分。只不过窥不到全貌,暂且不敢妄下定论,谁是谁非,谁好谁坏,也须得看情势判度。
不是他见异思迁,因为凉王要打压他是以对凉王心怀怨满,也不是因为太子殿下要撑他一把,他便就能立时转移立场,轻易被收买了过去。赵正有自己的判断和想法,不到事态明晰,这二人在他心中,到底还是凉王占了上风。
且看这场戏,他们双方如何发挥。作为这皮影戏的傀儡,赵正反而静下了心来,想要目睹一番大唐朝堂权力中枢是如何互相大打出手的。
八卦之心人皆有之,能成为两帮人的焦点和关键,赵正一时间甚至觉得有些荣幸。
卯时正,随着一声鼓响,宫门“吱呀呀”一声,从宫内打开。
内侍高声宣道:“卯时正,众位朝官,请入待漏院候朝!皇城有司提示,宫闱重地,慎行慎言。所携之物,俱应检点……”
太子伸了伸手,“元良,你头次朝议,我便就在你身后护着,莫要慌张!”
赵正含笑,推手摇头,“自是不敢,太子请!”
赵坤毕竟是征伐之人,并不喜文官似的纠缠礼让,见赵正推辞,便也未再邀请,点头微笑,抬头挺胸,阔步而去。
一班朝臣紧随其后,便是凉王,也须等着太子先走。赵金玉使了个眼色,让赵正跟着他。两人一前一后,便入了皇城。
到得恭礼门前,一队监门卫拦住了去路。朝臣们入门之前,须将自身携带的诸如兵刃、刀具等物在此上缴。赵正把藏在靴子中的短刃交了出去,端着朝板抖了抖袖袍,示意再无铁器。
那监门卫长官瞧着赵正面生,一时有些放心不下,刚想伸手摸摸他的腰身,却听侯在一旁的太子斥了一声,“放肆!此乃上护军,检校兵部尚书,苍宣侯赵正赵元良!手握河陇、安西精兵数万,他若是不轨,你脑袋早搬家了!”
那长官一时愣住了,连忙缩手,向赵正行礼,“臣下职责使然!还请上护军莫怪!”
赵正看了太子一眼,嘴里长吸一口气,摆了摆手,“无碍!既是职责使然,那该搜便搜,应搜尽搜,没什么要告罪的。”
说罢,他大大方方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