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之舟奄奄一息的人影,也跟着滚下了雪地。
“踏死你!”赵维咬牙切齿,立即打起缰绳,一边拖刀,一边朝着落地的黄之舟,狂奔过去。
在半途中,弓狗迅速崩弦,朝着赵维的战马射了出去。虽有覆甲,但弓狗准头极好,马未伤,但一下子滞了动作。
在旁,又有几个西蜀士卒冲来,不断挥起短刀,披在赵维的甲胄上。连着劈了好几下,甚至在赵维的腿上,都露出了鲜血。
但即便如此,赵维并未放弃追杀,他怒吼着夹起马腹,不顾蜀卒的劈砍,又朝着黄之舟冲去。
“住手——”弓狗目眦欲裂。
刀不着力,马却未停,赵维飞着重骑马,重蹄从黄之舟身上踏了过去。
雪地上,奄奄一息的黄之舟,不断咳出血水。
“叛将,叛将!若无你,我北渝早已大胜!”赵维声音狂怒。他调转马头,刚要再冲。
却不曾想,便在这时,一骑熟悉的身影,在雪夜中飞马而起,瞬间近了身前,随即枪出如龙,一枪扎在他的头盔上。
铛的一声,覆面头盔掉落,赵维刚要挥刀——
又是一枪刺出,终于穿透他的脑袋。
飞马而来的人,正是狼将晁义,在赵维远遁之后,他并未循着官道,而是立即迂回,马不停蹄地赶回了前线。
刺死赵维之后,晁义迅速下马,将血泊中的黄之舟背在身上,又撕了内袍紧紧绑住,才又立即翻身上马。
在他的身后,冲来的北渝士卒,一时杀声震天。
“蜀骑军,掩护黄将军回阵!”晁义狂奔怒吼,一路往西蜀本阵冲去。
只骑了一会,他发现身上的甲胄,都是黄之舟咳出的血水,又一下子被凝固,原本的白甲,几乎有一半染成了红甲。
“之舟!”
“之舟,我们回成都了!”晁义声音哽咽。在主公与军师的信中,他才明白,身后的这位暗子,身负了多少的苦难。
在后方。
“挡住北渝人!”眼见着晁义离去,弓狗转过身,带着麾下的神射营,以及晁义留下的二千多轻骑,死死挡在原地。
“杀!”弓狗提刀怒吼。
……
西蜀本阵。
徐牧不断抬头,远眺着前方战事。但随即,目光又会继续远望,看着弓狗奔赴的方向。
“主公可是担心暗子。”
“西蜀若成大业,黄家至少有三成之功。”徐牧声音凝着。先是老黄,然后是暗子小黄。黄氏一脉,将所能押下的重宝,都尽数押在西蜀之上。
若是天公眷顾,他真希望这位入渝的暗子,平安回到成都,待大业一成,能封侯拜相。
……
在长阳城,同样有一女子眺望远方。
她叫车芙,是黄之舟的妻子,称黄车氏。在她的身边,儿子黄言庭也跟着母亲一样,爬上了窗台,一起静静看着远方。
&nbi d yifan
shuyue epzw &n
&n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