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台上,陈方有些无趣地抠了抠耳朵。
“南宫小狗,你个遭瘟的玩意,靠着一番歪理儿,吃得肚皮鼓圆, 便如一头年猪,嗷嗷嗷地叫唤,再过个两年,便可以宰了庆年关了。”
“我,我曰你陈方十八代,再加十八代!”
“有样学样啊,但你偏偏是个孱头萝卜儿,气儿都喘不上了,不若我寻块豆腐糕给你一用?”
噗——
在诸多人的面前,不可一世的南宫虹,又被这么一激,仰头吐出一口血,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这一下,连徐牧也惊为天人。在祭天台下,赶到的袁冲亦有些发懵。这到了现在,还要不要上去?
“快,快送南宫大儒回去休息!”不多时,在台下的几个老儒,以及十几个的书童护卫,都惊得无以复加。
明明一场必胜的辩言,作为压轴好戏的南宫虹,都被气得吐血了,接下来还怎么玩。
台上的陈方,笑着拍了拍衣袍,背负着手,哼着曲儿,悠哉悠哉地走了下去。内城的那帮子老屁儒,向来是不喜欢他,说他不修边幅,又说他出身小户。
但又怎样,老子赢了,那便是赢了。
“蜀王,我如何?”走回来的陈方,面带笑意。
徐牧笑了声,“先生大才,让我好一番大开眼界。”
“莫理这些屁儒,真正的儒者,是治国安邦,是修身养性,而非这般惹人耳目,四处求财。”
这句话,徐牧深以为然。
面前的陈方,确实给了他不一样的感觉。便如一个和尚,不忌酒肉,说着“酒肉穿肠过,佛主留心里”。
“入蜀之时,我便和老王头说过了,这次入蜀,是想给蜀王一场机缘的。”陈方收回嬉笑的神色,一下子变得认真。
“并非是笑言。我也知,蜀王现在困于战事,但鲤州里,亦有不少似我一般的人,愿帮助蜀王!”
“似你一般的人?”
“正是。天下人中,我等这些人,只知一点,西蜀徐牧徐蜀王,才是小侯爷真正的衣钵人!”
徐牧面容凝住。说不得,殷六侠真猜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