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吼。
湿漉的地面上,留下纷乱无比的脚印。
荀平子站在高地,满脸都是痛苦。若非是大意,青凤的这一计,如何能成功。他是担心,青凤极可能还留了后手……
此人,太可怕了。
“赶工,挑灯赶工!待河堤加固,蒋将军有令,每人皆有赏银!”
听说会有赏银,民夫们终于认真起来,在黑夜里拼命赶工,加固河堤。
……
“马毅,会不会太残忍了?”黄道充坐在江岸边,脸上无悲无喜。
“军师说笑,此乃破敌大策。”
“我久居恪州,现在居然有了些于心不忍。”黄道充摇着头,“但没法子,还是那句话,羊倌要建船坞,那么,我只能想方设法,将船坞给毁了。”
先是凿了内河,这座船坞建成,便是极为安全的堡垒。对于西蜀而言,必然是一件祸事。
“马毅,截江那边,放闸还能淹多少次?”
“军师,只剩两次了。”
先前的时候,水淹冲岸的威力并不大,那是因为要节省,分为数次而用。只要达到淹碎河堤的效果,便是大善。
“再放一轮,淹碎北渝人的信心。”
“秋汛之时,若是河堤没有加固。恪州的百姓,以及北渝大军,极可能会先去避开洪祸。但那座还在建造船坞,是如何也搬不走了。”
……
从上游而来,轰隆隆的波涛汹涌,一下子又淹了过来,将河堤又淹碎了一截。忙活了大半夜,那些民夫和北渝将士,皆是目瞪口呆。
站在高地的荀平子,仰天长叹。他已经明白,现在的青凤,是不会给他任何机会了。
要的,便是在秋汛之前,彻底堵死了他加固河堤的路。也就是说,只能带着百姓和将士,往高处避难。
但这刚建造的船坞……只怕要被秋汛冲毁。
“军师,现在怎么办?”蒋蒙咬着牙,目光里满是恨意。这些蜀人,那位青凤,彻底是掌握了主动权。
“蜀人必然是故意的,这淹来的江水,并不算多大,但偏偏,将河堤给淹碎了。”
荀平子颤着手,不断揉着额头。只觉得脑海里,一片思绪混乱。
“军师,当年我北渝和西蜀有约,双方不得挑起战事……若不然,以这个借口,派人渡江,让那位青凤收敛一些。”
“蒋将军,你若派人去了。那青凤只会说,他没有挑起战事,这江水是自个淹过来的,并无任何的意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