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人!”胖官头又重复了一次,才带着十几个面色不安的官差,往庄子里走去。
如他们,都听过徐牧杀榜的事情,三十个老匪,可是差不多杀了个干净。
这样的人,可不是什么良民。若是良民百姓,见着有官家人,早就献茶献礼了。
“陈盛,搬张椅子给官爷。”
胖官头带人去寻赃银,留下了老吏,另有两个官差,而满脸伤痕的田松,正是其中之一。
“莫要讨好!”老吏冷笑两声,“找出了赃银,你的罪责逃不脱。”
“若是一场污蔑,渭城的笔头吏就要换人了。”
徐牧懒散地应了一句。
他总是想活着,平安喜乐地活着,偏偏很多人想把他踩死。
他只能反抗了,顺带着把事情都解决。
“官头,发现了!”这时,一声欢喜的呼喊响起。
十几个官差,包括庄前的老吏,都疯狂地往前跑。
徐牧平静地坐着,没有任何表情。
那几口的木箱子,原本便是放在显眼处,当然,里头没有一粒碎银,都是捡来的石子儿。
哐!
老吏气得把几口木箱掷在地上,满箱子的碎石,一下子滚了出来。
时至黄昏。
不仅是庄子地窖,树林,甚至是后山的每一处角落,里里外外都翻遍了,依然没有任何线索。
“陈盛,去点几个火把,让官爷们看清一些。”
陈盛果真往后跑,不多时便举了几个火把,愤愤走来。
老吏并未来接,映着火把的亮堂,老脸之上,尽是不甘的神色。
“官家,不如今日入庄休息,明日再寻一轮。”
“收队!”
老吏满脸气怒,又无可奈何,知道再寻下去,定然也不会再有发现。
连招呼也没打,匆匆让胖官头带着人,便往渭城回赶。
田松落在最后,趁着无人注意,对徐牧抱了个拳。可当他再度转身,才发现自个的病骡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瘫倒在地,满口白沫了。
“杀千刀的,自个跑回去!”胖官头扬起马鞭,往田松抽了两下,便不管不顾地带人奔袭而去。
夜色之下,田松顿了好一会,才狼狈地拾起半截哨棍,沿着延伸的小路,要往外走。
“田兄,骡子是我让人毒的。”徐牧叹了口气。
田松停下脚步,回过了头。
“莫回官坊了。”
“徐坊主我无处可回了。”
“有的。跟我回边关,做一轮吊卵的好汉。”
“徐坊主要回边关?回边关作甚?”
“打狄狗。”徐牧语气沉沉。
在他的身后,司虎陈盛等人,也皆是一脸的萧杀之相。
夜风吹过,抱着哨棍的田松,一下子哭出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