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太子深吸了一口气说道,“父皇,这是西南边关附近凤山县县令李家仁的加急奏折。凤山附近突然出现了一个弥勒教,挑唆引诱百姓冲击县城,打着开太平仓放粮的旗号,想要霸占劫掠城池。
“凤山县令带领城防营击退了暴民,活捉了弥勒教一个堂主,询问得到消息,弥勒教大批教众会随着流民一路赶到新都来。
凤山县令建议早早拦截,覆灭弥勒教,否则声势越发壮大,就不好处置了……”
暴民?
弥勒教?
皇上和朝臣们都是惊得厉害,皇上 立刻拿过奏折。
旁边一个朝臣不知出于什么心思,小声说了一句,“凤山县令实在失职,为何不拦阻弥勒教,反而放任他们进京?”
太子淡淡扫了这人一眼,应道,“一个县城的城防营不过五百之数,如何在护住百姓和城池的同时,再拦下几万暴民和教徒?这位大人若是有好办法,可以给凤山县令去信,指点一二。”
那朝臣立刻缩了脖子,不敢再吭声。
很快,皇上和几位重臣都看过了奏折。
皇上想了想说道,“凤山县令及时打开太平仓,安抚民心,聚集百姓进城,避免百姓被弥勒教裹挟生乱,这应对法子很不错。
“但治标不治本,如此放任下去,弥勒教就算到不了新都,也必定给各地造成极大损失。
“各位爱卿,可有好主意?”
几个重臣互相对视一眼,脑子里都是空空。
但他们不说话,皇上又要恼怒。
无法之下,众人只能捡着稳妥的说起来。
“皇上,按理说一群乌合之众,不足为据。但人数众多又恰逢天灾,定然要妥善处置,否则真容易乱了天武社稷。”
“是啊,皇上,各州府城防营怕是力有不逮,还是要多派兵将拦截。”
“如今北征军还在江北,深入千里之外,想要调遣不容易。”
“江边码头也只有万人之数,若是调走,万一蛮人反攻,岂不是威胁新都安全。”
“而且,新都离得西南千里之遥,就算调兵遣将送去,也要半月了。那时候弥勒教恐怕人数更多,尾大不掉……”
众人七嘴八舌说的都有道理,但却没什么用。
皇上越听脸色越不好,朝臣们也慢慢住了嘴,可怜兮兮望向太子。
太子心里鄙夷,却依旧开口劝慰。
“父皇,此事牵连甚大,不是一时一刻就能决定的。还是先用午膳,慢慢再想法子吧。”
“是啊,皇上龙体要紧。”
“皇上龙体要紧。”
朝臣们也是纷纷应和,一副实心实意为皇上着想的模样。
皇上起身,冷哼一声,甩着袖子去了后殿。
太子同众人笑笑,然后追随而去。
剩下朝臣们都是长松一口气,末了聚在一起就偷偷说开了。
“南边几州府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没有拦截一下,放任流民跑到新都外了?”
“是啊,一点儿消息都没有,根本不给咱们准备的功夫。”
“还能是因为什么,互相推诿啊!都想着下一个州府会有人管这些流民,结果推来推去,谁也没管!最后就都跑到新都了!”
“这些该死的东西,真是坑死人了!”
“别说了,还是赶紧派人去城外看看吧。否则下午皇上问起,咱们又不知如何应对了。”
几人简单商量一下,就纷纷安排自家人手和奴仆出去打探了。
其实外边,这会儿也乱成一团了。
半日功夫,城外的流民又多了一倍,而且路上稀稀拉拉,像蚂蚁搬家一般,还不知有多少人陆续在往新都这边赶呢。
各州州府和县城、乡镇可以不管他们,但皇上是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