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玉茹和陶红英都去食堂帮忙了,她的屋里没人,但那两块平安符却放在桌上,显然是打算晚上直接拿给家仁和礼哥儿呢。
佳音爬上椅子,抓到牌子,坐在桌面上,仔细打量,怎么也没看出哪里有问题……
但她就是觉得这牌子不对劲,或者说是那小商贩不对劲。
好似他摆摊就是为了把牌子卖给李家人,而且一直在强调要给考生佩戴……
卖完就直接收摊,甚至搬家了。
这是典型的做贼心虚,销声匿迹啊!
李老太在外边,不见了孙女就喊了一句。
佳音只能把牌子塞到怀里,然后跑了出去。
大半时辰后,书院放学了。
家义和刘扬同家仁几个一起说说笑笑回来了,小院子里立刻就热闹的翻天了。
家欢和家喜第一件事就是趴在井边张望,果然发现了吊在井水里的木桶,于是欢呼着扯了绳子。
可惜木桶太沉了,还是家义上前,三两下就拽了上来。
不必说,他立刻收获了弟弟们的无数崇拜。
木桶里浸泡了两个碧玉瓜,还有十几个金果儿。
猫哥儿立刻跑去关院门,正好文娟和何嬷嬷也回来了。
于是,一家人“偷偷摸摸”分吃了一个碧玉瓜,清甜、解渴、降暑,老老少少都吃的无比满足。
李老太见小子们吃的意犹未尽,就把十几个金果也给他们分了,只剩了最后一个碧玉瓜,等着儿子儿媳们晚上回来,再一起吃。
佳音趁着热闹的时候,坐到了礼哥儿身边。
礼哥儿细心,把碧玉瓜籽挑干净,才放到妹妹手里。
佳音笑眯眯咬了一大口,问道:“哥,你们学舍里,有很讨人嫌的同窗吗?”
“有啊,”礼哥儿以为妹妹只是好奇,就随口说道:“我们学舍就有个同窗,特别喜欢占人便宜。他从来不研墨,只要写字,就拿着笔,到我们的砚台里去蘸取。
“上次他的笔掉了,还污了我那件长衫呢,我们学舍都没人愿意跟他的座位挨着!”
“还有这样人,那考试怎么办,他也用旁人的?!”佳音咯咯笑,摇晃着小脑袋,大口啃瓜。
礼哥儿见她妹妹吃了一半,就把自己没吃的那块换了过去,让妹妹继续吃瓜心儿,他则三两口,把妹妹剩下的半块吃了。
末了他擦擦嘴巴,回道:“考试的时候,他当然自己研墨了,但据说他那个墨块已经用了两年了,还剩一半呢,怕是最少还能再用两年!”
“哈哈哈,这真是太抠了!”佳音笑坏了,没想到书院还有这样的学子。
这比前世大学宿舍里蹭个洗发水沐浴露的那些同学,可是狠太多了。
礼哥儿也是笑的厉害,“先前我还想着爹爹说的,对同窗要友爱呢,后来,我也不理会这人了。我对他是友爱了,但他拿我当冤大头呢!”
“那大哥他们学舍呢,也有这种不合群的,让大伙儿都不喜欢的吗?”佳音又问了一句。
“有啊,大哥他们学舍坐在后排的两个人,每次见我去找大哥,都拿眼睛瞪我。
“和大哥相处很好的那几个学兄同我说,那两人是驴粪蛋儿!我也不知道什么意思,大约是表面光鲜,里面是草包?”
礼哥儿许是怕妹妹学坏了,赶紧换了话头儿,“奶奶说,你最近在家学规矩学针线,累不累啊?”
他看看妹妹白白嫩嫩的手指,见没什么针眼,这才放了心,又说道:“等哥长大当官赚银子,给你找绣娘专门做衣衫,你现在简单学学,做个样子就行了,知道吗?”
佳音大大咬了一口西瓜,真是比吃了蜜还甜,赶紧点着小脑袋,“嗯,我听哥的!”
礼哥儿也笑了,小小少年有些羞涩,却越发显得俊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