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两里的地方立阵。
两里地,正是战马提速的最佳距离,魁头打的什么心思,一目了然。
「半渡而击是个非常优秀的计谋,此计重点是半渡,而不是攻击,对地势的要求很高。必须有切割敌军前后阵的天险,形成首尾不能相顾之势,在其难以互相支援的情况下,才有攻击的机会。
总的来说,还是利用优势兵力吃掉敌人一部分兵卒,削弱敌方战力,并以此打击另一部分兵卒的士气,最终获得胜利。
鲜卑人不得其法,不是有条河就能施展半渡而击的。
他们如此布阵,反而锁住了轻骑的灵活性,实为不智。我军甲胄众多的优势更能得到发挥。」
「谢陛下教诲!」众将拱手谢恩。
不论之前是否看穿了敌方布阵的弊端,也不管现在是否真的听懂了,反正皇帝教导战术,作为臣下都得谢恩。
这是规矩。
几人谈论敌方阵型的这段时间,汉军的阵势已经完展开,军旗猎猎,号角争鸣,军阵沿着河道排出去四里有余。
中军五色大旗左右招摇,各营令旗随之晃动,应旗而战,当其时也!
「万胜!」
「万胜!」
战马嘶鸣,军士咆哮,战意直冲霄汉。
鲜卑人面露恐惧之色,有不少人的脚步开始向后退却,本就不严整的阵型,变得更加歪七扭八。
刘襄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却没有下令渡河。
「命休屠部筑坝断河。」
他要试探一下敌军。
打仗这事,没有一上来就总攻的。寻求速战和鲁莽无脑是两个概念。
事先准备的木料、土石很快就堵塞了狭窄的河道,休屠部两千人继续填入土石,堤坝越来越高,下游断流之地被填入荒草、泥土,过河的通道越来越多。
余吾水流量并不大,昨天就考察过怎么渡河,直接趟水过河倒是能过去,但这个季节下水,人和马都得生病。
而架桥需要的木料太多,草原上缺少树林,得去深山中砍伐,极其浪费时间。
所以他决定筑坝断水,填草为路。
填河的动作魁头不可能熟视无睹,高声下令:「步卒上前,摧毁堤坝。」
族男丁齐上阵,根本没有那么多的马匹用来骑乘作战,族中的奴隶和老弱自然就成了步兵。
一万多人手持长矛、木盾、弓箭,乌泱泱的涌到河边。
迎接他们的是一蓬一蓬的箭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