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里带了点意料之外的神情:“阿珩,你到底还有多少是我不知道的?”
祁珩既然没有明着说,她便也不明着问。
这样暧昧又腻歪的一句话,祁珩听了越发舒心。
“好用的刀,当然得用在刀刃上,之前不说是因为没有必要,但现在么——”
他目光幽深看向远处,少年们正在热烈角逐,最终赫连奇拔得头筹,欢呼着策马绕场宣扬胜利。
赫连涛和赫连奇是双生子,生的一模一样,却一个身体孱弱性格阴暗,一个体格壮硕凶狠无比,都不是什么善茬。
“那两个人,你应该能看出些什么来。”
凤璟妧依言望过去,见其中一个少年正弯着腰猛烈咳嗽,另一个与他模样一样的少年却是红光满面,说不尽的得意风流。
“与这样的兄弟处在一起,那个人会疯吧!”
明明与自己长的一模一样,甚至就是另一个自己,但他身体孱弱不堪,便是能力出众也不能久居风头,稍有激动便猛咳不止。
而另一个与自己长者一模一样面孔的人,却是策马风流,说不尽的年少得意,嫉妒极了便会滋生愤恨,愤恨到了一定程度便会扭曲。
也许是相由心生,凤璟妧看到赫连涛的第一眼便觉得,他这人像条暗夜里的毒蛇,伺机而动,在幽幽星光下吐着鲜红的蛇信子,只等着一口将人置之死地。
只是远远看着,她已是汗毛倒立。
“这人,有几分邪性。”
祁珩见她抱住胳膊,不禁勾唇笑道:“小人是这世上最难以提防的东西,他们活在暗夜里,惯常在背后捅刀子,对付他们的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在阳光下将他们明明白白地反杀。”
这话有深意,凤璟妧不禁敛眉沉思,片刻后才沉吟出声,仍旧有些摸不准祁珩这话里的意思:“你是说,给他们来明的?”
祁珩笑着将她揽过来,眸光清浅,丝丝缠绕到赫连珠的身上,就像菟丝子缠绕上植物,一点一点将它们的营养夺取,最后结束它们的生命。
“阴谋阳谋,都是制胜的手段。他们藏在黑夜里,我们站在阳光下,要想将他们一招制服,只能利用我们多能利用的,将他们一举诛杀。”
当热闹散去,人群复归平静。
祁珩与凤璟妧散马无垠草原,无比惬意。
“这里的草香和北蛮还有不同。北蛮更加心旷神怡,那里的天比这里更低,更近,厚厚的云层压下来,好像站上前面的小山丘伸手就能够得到。”
祁珩没有仔细观察过北蛮的环境,也不能如此细致入微的体察不同。
与凤璟妧相比,他就是那个蛰伏暗夜的孤狼,用阴谋为自己谋求利益。也只有对上凤璟妧,他才会改变策略,用大开大合的手段去迎合她,好像那自己也没有那么黑暗。
凤璟妧享受般地闭上眼睛,一手牵着马缰绳,一手举过头顶感受风的力道。
要是能一直这样该有多好。
远离永无止境的算计,抛弃没有边线的争斗,就这样能一直慢下去,好好体验自己的人生,该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啊!
可惜,人活在世,总有那么多的身不由己。
若是能够将东魏掌控,他们就暂时隐退吧。
再不去享受自己的生活,到了年迈便再也没有机会了。
他们安静着,却陡然有一阵裹挟着杀意的破空之音传来,正在放松神志的凤璟妧猛然睁开眼睛,就在那支铁箭来到她后心处一丈时,她手下凝力,以一手撑马背倒立而起,堪堪避开那支几乎要了她性命的箭。
一声刺耳的兽类哀鸣响起,凤璟妧落回马背,就见到自己面前百米处有一只健大的麋鹿被铁箭射中,硕大的身躯轰然倒地,鲜血汩汩往外冒,顷刻之间便染红了一片草原。
青竹和甲一原本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