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愤怒的祁玥猛然抬头,正对上凤璟妧一张满是淡红色血迹的脸,立时一张脸都吓得惨白惨白。
“你你你,你不要过来!”
祁玥连连后退,再也没了方才那嚣张的样子,看得凤璟妧不禁勾起唇角。
不错,还知道怕,这就不错。
“小孩,你家里人有没有教过你,做错了事要认错?伤了人要赔罪赔钱?”
凤璟妧语气轻轻的,却带着一种令人心虚的魔力。
祁玥小嘴一张,半天没说出话来。
最终好不容易镇定下来,看着满脸鲜血的凤璟妧和一旁缓步走过来的祁珩,心里恼火不已。
他方才只看到自己这边的这个男人了,却没看见这个女人,只看她穿着陶青色罗裙,就以为是个柔情似水的女子,怎么就没看见她飞身拦马、满身是血的模样呢!
小家伙兀自生气,凤璟妧却是低低笑起来,眼里含了冰刀。
“所以你现在应该给他们道歉!”
她说着便抬起下颌冲着那边被马儿踢伤的人们,黑沉沉的眸子里满是震慑。
祁玥有些怵她。
这女人看上去杀气腾腾的,很是不好惹呢。
只是娇生惯养的祁玥怎么可能低头认错,他脖子一梗道:“我不!我就不!你能拿我怎样?”
他似是很瞧不起凤璟妧一般,将头撇到一边去,傲娇地一哼。
凤璟妧再没了耐心。
她干脆上前两步,揪起祁玥都衣领子就将他像拎小鸡仔一般,提溜到被马儿伤到的人面前,用力一丢,冷声道:“道歉,赔钱!”
祁玥娇生惯养惯了,几何受过这样的气,被人教育着承认自己的错误实在是没脸。
不过八九岁的小孩子已经有了“脸面”的概念,像只公鸡似的梗着脖子通红着脸不肯低头说句对不起。
凤璟妧就环胸站在他身后,见他这副死不悔改的模样,连连冷笑。
得亏不是自己家的孩子,不然她非得给他两军棍好好尝尝滋味。
“怎么,小公子被绮绣,戴朱缨宝饰之帽,腰白玉之环,一身雍容烨然若神人,却连一点赔偿金诊治费都舍不得拿出来?”
凤璟妧话语中无尽讽刺,听得祁玥臊红了一张脸。
“你你你!谁说我拿不出来的?!”
他不甘被人看不起,气咻咻地将手往头上、腰间配饰上摸,毫不怜惜的将那些环佩珠宝扯下来丢到面前瘫坐在地上的人面前,抬起下巴甚是高傲地道:“喏,你们的赔偿,这些总够了吧!”
凤璟妧眯起眼睛看着这年纪小小,不过刚过她腰间的祁玥,与站在自己身边的祁珩对视一眼,凉凉开口道:“连句歉意的话都没有,不知道谁家能养出你这样的孩子来。”
她说完话就准备掉头离开,忽而看见了道路中央已经死透的马,冷哼一声,将手上的白玉绞丝纹镯褪下来,也学着祁玥方才那施舍般的姿态将镯子丢到他身上,语气更加冷漠寒凉,眼中的轻蔑刺痛人眼。
“赔你的马钱。”
祁玥下意识伸手将从身上掉落的镯子接住,旋即反应过来,受不了这样的侮辱,狠狠将白玉镯子往地上一琗,气得脸红脖子粗。
只是他刚想说话,凤璟妧却早已拉起祁珩的手头也不回的走了。
“你站住!你给我站住!”
愤怒的小狮子在身后咆哮,凤璟妧翻了个白眼加快脚步。
有本事就来追她啊,小孩子家家,一点礼貌都不懂,撞了人还要逃,也不看看出来自己家门,谁惯着他!
祁珩被凤璟妧这一系列行为弄的哭笑不得。
“你怎么就跟一个孩子较起劲来了。”
凤璟妧又翻了一个白眼,带着他走进一家装潢不错的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