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不想要一个好名声?不管他们是不是把那些黄白之物看得比命重,他就是想做实事,不受派势裹挟,想要一个青史留名。
说他假直真曲也罢,说他以博直名也好,他就是他,南天明!
看着越来越多的人不知道从哪里涌出来,看架势是想要上前来询问他一探究竟,南天明赶忙一抹眼泪,装作看不见大步离开。
临走时他还在疑惑,缘何拿袖子擦眼泪,眼睛这么疼。
众人还没围过来,就见铁面无私的南大人头也不回地走了,不禁觉得没脸。
“他一个言官,和太子说什么呢?看上去还一脸感动的样子。”
“谁知道他,兴许是见太子长大了,也想着拉拢吧!”
随后众人有讥诮地笑起来。
“他不是号称要当千古第一直臣吗?怎么现在也改变想法了?”
这阴阳怪气的话中含着无尽嘲讽,众人眼含戏谑互相对视,齐齐低下头遮住眼底唇畔的讥笑。
祁珏走过来,见他们一个个无聊得像是长舌妇,毫无心胸气度可言,也忍不住在心里冷嘲。
他心里早就将这些人嘲讽了个遍,面上却仍旧淡淡的,还带着一点笑。
“各位大人在聊什么?”
猛不丁听到这么柔声细语的一句问话,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
“原来是五皇子!”
他们对着祁珏行礼,祁珏脸上挂着清浅笑意,看着面前众人脸上来不及掩藏的慌乱,心里更是瞧不上几分。
“也没什么,就是几个人凑到一起,说说北疆南疆的事,让殿下见笑了。”
祁珏知道他们在哄自己,也不露分毫,仍旧勾起唇角,一张过分白皙的脸在初升的阳光照耀下仿佛能看透血管。
“北疆的确打的漂亮,可是南疆也却确实要时时谨慎防守,这还得靠各位大人多多操劳。”
他说着便毫无形象地一揖,可给足了这些人脸面。
他们齐齐还礼,脸上都带着得体的笑。
不会有人对这样一个谦谦公子毫无感觉,就像现在这样,祁珏几句话就将他们的心向自己拉拢了几分,可以说得上是不费吹灰之力。
“各位大人慢聊,吾就先走了。”
祁珏飘然告辞,丝毫看不出有任何异心。
他原本是想和祁玙一起走的,但奈何祁玙一下朝便自己离开了,他走的太快,自己身子不好,根本就连他的屁股影都看不见。
现在祁玙的一根头发丝都看不见了,祁珏便打道回了自己的府邸。
进了皇子府,穿廊寻路一路走进后院,凤锦娉挺着大肚子迎上来。
“元婷。”
祁珏笑着唤了一声,凤锦娉便笑着快走两步,却被祁珏出声制止。
“你呆在那里,不急。”
他自己则是快步走上前,拉起凤锦娉的手慢慢陪着她往里走。
“外面这样冷,你作何还要出来!”
祁珏似是训诫的语气里包含无限疼惜,凤锦娉柔柔一笑,将他的手握的更紧些,道:“太医都说了不能总是呆在屋子里,应当多走动,你就不要拘束着我了!”
祁珏却不肯这么轻易放过,他将凤锦娉扶到贵妃榻上做好,将一旁的白狐毯子扯过来盖住她的腿脚,旋即很是自然的蹲在她身前,将她的孔雀金丝双牡丹绣鞋轻轻脱下来,给自己拉过一旁的小杌子坐在凤锦娉脚边,怀里抱着她发肿的腿脚,力度适中地给她按捏。
“我没有拘束着你不让你动,实在是外面天太冷了,你这一出一进,若是生了病该如何是好?现在你是双身子,用不得药,难道到时候要我看着你活受罪?”
凤锦娉眸光温柔地看着榻下给她按摩腿脚的男人,双手不自觉抚上自己日益隆大的肚子,语气也柔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