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慈深吸一口气,缓缓道:“有钱,但拿出来的钱不够,现成的帐篷人家不肯卖。末将是想着咱们现在的帐子刚好够用,便一直没去买。”
“末将总以为他们见咱们不买了会松价,谁知这半个月以来,他们就像是跟咱们抬上了杠,价钱硬生生又翻了一倍不止。”
凤璟妧也是深呼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来,转眸透过帐门被风吹开的缝隙看向外面愈下愈大的雪,好像上天一定要将这里的一切用洁白湮没。
“因为他们知道咱们缺啊!只要买了,他们就是血赚,不买,其实也没什么损失,不是吗?”
孟慈恨恨攥紧拳头,捏的咯咯作响。
“大夫请不到是因为都跑光了吗?”
孟慈听凤璟妧又换了件事说,愣了一下接口道:“是。那些大夫算是有恒产的,战争一败,就都跑了。”
“就没有还在的?像是周围城镇,难不成一个大夫都没了?”
说到这里孟慈就来了气,他像是暴躁地小豹子来回走了两圈,完全忘记了凤璟妧的身份。
他恨得不能自已,想起那些人的作为就是咬牙切齿。
“砰”的一声,孟慈一拳重重打在木制的案几上,愤恨的声音里也带了颤色。
“有!但是都被那些富户找去了家里好生伺候着!咱们的人闹上门去,人家轻飘飘一句作奸犯科,就将咱们统统堵死了!”
凤璟妧先是一呆,随后像是听到了什么滑天下之大稽的笑话一般,不可置信地笑起来,心底凉了一片。
青竹也是深深拧起眉毛,有些担忧地看向凤璟妧。
郡主最厌恶有人在背后捅刀子,对上这些畜生迫害军队,只怕是要动大怒。
凤璟妧笑过便沉了脸,气得牙齿都合不上。
“这是什么狗屁道理?!”
她越想越生气,浑身怒火无处发泄,遂也像孟慈刚刚那般,双手叉腰来回走。
“青竹,你把甲一叫进来。”
她必须得出手整治整治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混账了!
将士在前线为他们出生入死,他们却在后面拆台!
真是可笑,真是可笑之至!
凤璟妧无法理解那些人的行为。
发国难财她可以说是那些人被猪油蒙了心,利欲熏心做蠢事。
但将大夫藏起来不给军队用,这就是有通敌叛国的嫌疑了。
闻言,孟慈吸吸通红一片的鼻子,看向进来站在凤璟妧身旁一身冷冽的甲一,不由得认真打量起来。
方才在外面,他只顾着男女大防垂首观鼻了,现在才发觉凤璟妧身边这个高手。
锋利的眉峰上带了一点疤痕,左边的眉毛因为缺了这一小块,使得整张脸都坚硬起来。
再看鼻子,高高的驼峰更添几分坚毅与不留情面,紧抿的唇就像是他的性格一般,凉薄冷血。
两边咬肌突出,正字脸,让他整个人都多了些杀气与狠辣。
是个实打实的高手,且断情绝爱,没有弱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