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璟妧心下一个咯噔,连忙上前。
己六见到凤璟妧,就想将消息告诉她,却因为太着急,哇出好几口血来。
“你别慌,有什么事一会再说。”
她转身去吩咐院子里的丫头婆子,“快去请大夫!”
青竹将浑身是伤的己六小心扛起来,凤璟妧打开西厢房的屋门让他们进去。
“先将他放到榻上,给他喝点水。”
己六像是干涸了多日的鱼儿,因为喝的有些着急,被呛了好几口。
“姑娘,北疆失守了!”
己六一个翻身从床上掉下来,强忍着身上的疼痛跪在凤璟妧脚前,无比悲恸地开口道。
这话就像轰隆隆一阵能将天地劈开的响雷,震地三分。
一道惊雷炸开在凤璟妧的脑子里,把她整个人都给轰傻了。
“我父亲和哥哥呢?”
他这样子,显然是浴血奋战后死里逃生,而能让暗卫摆上明面的,只能是她的父兄们受到伤害。
己六沙哑着嗓子哽咽道:“国公爷亲率八万精骑追击至黑山峡谷,不料这是北蛮的奸计。一把火,将国公爷和八万北疆战士都给烧死了!”
凤璟妧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双眼空洞,眼泪不停打转但就像是被定在里面一样,怎么也掉不下来。
她身体不受控制往后退,最终被小凳子绊倒,一个趔趄重重坐倒在上面。
“我父亲,殉国了?”
她的唇抖得厉害,麻得再多说不了一句话。
己六痛苦地闭上眼,重重一点头,“是!国公爷的首级,被北蛮人悬挂在军营帐前!世子爷被俘,二公子下落不知,生死不明!”
眼泪不受控制往下掉,啪嗒啪嗒,像是连成串的珠玉,一颗颗砸在凤璟妧的衣襟上。
她有些木讷地扶着桌站起身来,刚想往前走一步,却不料双腿发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
“姑娘!”
青竹惊呼一声伸手去接,却只抓住她的一根袖带。
“姑娘!”
青竹跪在地上将凤璟妧抱在怀里,看着她双眼空洞无神,一颗心都像是被人狠狠攥住了一般,疼痛到不能呼吸。
己六连滚带爬凑到凤璟妧身边,被冻烂的双手颤抖着想要去扶凤璟妧,却怎么也伸不出手去。
“四公子呢?凤景瑛他在哪?”
她声音颤抖中带着些许凄厉,像是没了自己赖以存活的生机之源,悲恸万分。
己六被她这句话问住,须臾后回神,道:“小的没见到四公子来了北疆啊!”
听他这样说,凤璟妧狠狠松了口气。
她还以为,她还以为自己亲手将自己的弟弟送去赴死了,刚刚那一瞬,她整颗心都快要被撕开。
现在听己六这样说,便只觉呼吸顺畅了一些。
这次凤景瑛去北疆,她只在戊内传开。
戊,是专司北疆保护之职的暗卫,告诉他们,就是为了能将凤景瑛放在最安全的地方。
“扶我起来,扶我起来!”
凤璟妧鼻头通红,挣扎着想要自己站起来,却发现腿软的要命,身体也是不受控制地发抖,根本就站不起来。
青竹咽着眼泪点头,将她搀扶起来。
现在的凤璟妧,狼狈的不像样子。
只能依靠青竹的力量,她才能勉强站直身子。
凤璟妧死死抓着青竹的手,眼里黑沉沉让人看不见底,但里面能够吞噬人心的幽深让人不敢直视。
“去!去牵两匹马!把我的踏雪牵出来!”
青竹不过一个愣神,反应过来她想要做什么,不由得哭声道:“姑娘!这不妥!”
谁知凤璟妧却一把推开她,恨恨伸手指着她,“我要你去牵马!再去将甲一带上!你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