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步走上前去,拾阶而上,凤璟妧笑着迎他两步。
“你来了……”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祁珩一把拥进怀里。
祁珩像是得到了什么天赐的宝贝一般,喟叹一声,指节分明的手慢慢抚着凤璟妧的后脑。
他的妧妧,他那个肆意张扬、不拘于时的妧妧,那个策马长街倚斜桥的妧妧,终于回来了。
凤璟妧这些年被压得很苦,而祁珩甚至比她还要苦。
亲者恨仇者快这句话,不无道理。
祁珩心里满足地像要溢出什么来。
他松开怀抱,低眸看向凤璟妧,与她额头相贴。
“刚刚我一见细柳营的人来了,我便猜到你定然来了。”
凤璟妧微笑,伸手推他的胸膛。
“你真是不害臊,这么多人呢,也不怕人笑话。”
祁珩一噎,有些威胁地看向台下。
本来看好戏的憨兵们在接受到齐王爷满是警告的眼神后齐齐低下了头,眼观鼻鼻观心,好像一点都不想看一般。
凤璟妧:……
好嘛,原来是“以德服人”啊。
她微笑,道:“你还没去向太子复命吧?快去吧,想来他们都等着你呢。”
祁珩有些无赖地摇头不答应:“你和我一起回去嘛。”
凤璟妧呼吸一滞,垂下眸子,语气不明地道:“不了,你是这场兵乱的大功臣,你应该去的。至于我……”
她不再说,祁珩却是明白了。
他冷冷一哼,沉了眼,“他们说你不好听的话了?你不要管他们。一个个读书读傻了的呆子,只会给别人找不痛快。”
他就喜欢妧妧提枪跨马,就喜欢看她在战场之上挥斥方遒,就喜欢她肆意地笑。
那些个蠢才,活该在遇上叛乱的时候只会嗷嗷叫。
祁珩捏捏凤璟妧的手,缠她道:“走嘛,跟我一起去,一家人,就该一直在一起。”
凤璟妧被他逗笑,嗔他一眼,道:“你净会说说漂亮话哄我。”
祁珩哈哈一笑,牵起她的手带着她往后山走去。
“你且瞧着吧,有我在,哪些人连个眼神都不敢多露。”
太子等人等到祁珩就是一阵欢喜,但那些人在看到凤璟妧和他一起来时便变了脸色。
真是恬不知耻,光天化日卿卿我我,成何体统。这与白日宣淫有什么区别!
他们一个个冷哼,鼻子都要抬到天上去了。
凤璟妧收了笑,祁珩悄悄捏捏她的手,与她一起向太子拜倒。
“王爷快请起,郡主也起。”
祁玙快走两步上前搀扶起二人,模样很是热切。
“此次平乱,多亏王爷与郡主,还有各位将军了。孤在此谢过。”
他说着便要作揖,却被祁珩一把搀扶住,
“殿下折煞我等。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是为臣子的本分,万当不起殿下这声谢。”
祁玙一怔,旋即反应过来。
他实在是有失身份。
随后又是一叹,做太子可真是得时时刻刻想着自己的身份,不能太过纡尊降贵,也不能太过谦卑。
难于上青天啊!
祁珩寒暄过后便一撩战袍单膝跪地,将兵符与玉印双手奉上。
他头垂得极低,双手高过头顶,如此虔诚的模样狠狠打了众官员的脸。
他们没想到齐王会主动交出兵符,也没想到他会如此忠心不二。
祁玙感动极了,颤抖着手将兵符拿过来,隐隐有些骄傲得意地扫视众人,对着祁珩道:“王爷此次功不可没,这玉印,便赐予王爷。”
祁珩双手合拢,沉声开口:“臣,谢殿下!”
祁玙微笑,“至于封赏,自然有父皇亲自下诏,孤就不另作奖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