濯涟面上虽然在笑,但眼里已是冷了下来。
“皇后与齐国公私通。”
极其平静的一句话,却像是一道惊雷,劈进白愉心里。
她一惊,险些将手中的茶杯打落。
“你慎言!”
她刻意压着嗓子,怕吵到已经睡着的六皇子和殿外的宫人,无比急切紧张的语气暴露了她内心的动荡。
濯涟勾起一抹笑,非但没住口,反而越加过分。
就听她缓声阴冷地说道:“太子,是皇后与齐国公的私生子。”
轰隆隆——
白愉像是看疯子一样看向她,再也受不了她这魔怔的样子,宽袖一甩转过身去。
“濯涟,我看你是疯了!”
濯涟上前一步逼视她:“娘娘,你的好日子到了。”
“你住口!”
她除非是不要命了才会跟他们一起算计当朝储君与皇后。
濯涟见她这般模样,冷哼一声,道:“你不要忘了,你可答应过我,要替张将军一家报仇的。”
她几乎要贴在白愉脸上,眼神很是阴狠,“难道,你想背信弃义吗?”
濯涟生怕她会改口一般,扭头看向一旁正在酣睡的六皇子,语气飘飘忽忽:“你看小皇子长的多好,一看便是要登基大统的——”
“你住口!”
白愉近乎惊恐的看向她,胸膛不受控制地起伏。
威胁!她这是在威胁!
她深呼一口气,努力将眼中的愤恨掩去,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些。
“我们没法将皇后怎样的……”
一声嗤笑打断了她,白愉抬眼看去,就见濯涟满是不屑的看向她,道:“你错了,不是咱们动手。”
白愉似有不解,濯涟继续道:“皇后年少时与齐国公是青梅竹马,当初还曾定下亲事,后来不知发生了什么变故,两人这才分开。”
她悠哉悠哉地踱着步子,话语飘忽:“朝中知道这件事的老臣应当不少,只是可惜,上次一事都死的差不多了,不过还好,还是有人知道的。”
她忽的转过身来看向白愉,凉凉勾起唇角,道:“你需要做的,就是看好小皇子,等着当太后!”
消息靠她来传递,宫中也由她来布局,至于前头,呵,那些个言官大臣可不会让他们失望。
但这件事与这个女人说再多都没有用,保不准还会泄密。
濯涟上下扫量一眼白愉,见她淑逸闲华,丰容靓饰地立在那里,浑像一支出水芙蓉,当下便在心里暗呸两口,骂了句妖精。
白愉稳稳心神,想起自己当初做的决定,当下也不慌了,越发从容起来。
“如此说来,我岂不是只等着你们的好消息就可以了?”
濯涟冷笑一声,款款道:“可不。”
她假模假样的福了个礼,嘴上恭敬道:“娘娘洪福齐天,是有大造化的。这大魏往后啊,都是娘娘说了算。”
白愉在心里连连冷笑。
说的这么好听,到时候,只怕是用完了自己和孩子,这群人就要大开杀戒自己当皇帝了。
她才不会那么蠢!也是得想法子把自己择出来了。
春日暖阳透过窗棂照进来,照亮主仆两人的脸,明明灭灭好像罗刹。
春山位于长都东北部,水草优渥,野物富足,向来是皇家狩猎的优选之地。
他们一行人在山脚下安营扎寨,太子喜欢热闹和新奇,一定要在祁珩帐篷旁边扎驻,还硬拉上了祁焕一起。
于是,以祁玙的皇帐为中心,众大臣与亲眷的帐顶层层围开,外围一圈禁卫军,太子帐篷前也是层层保护。
“这些新选拔上来的禁卫军,殿下看如何?”
祁珩陪着太子在小草原上遛马,看他一脸欢欣心里也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