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显然不这样认为,她眉头一蹙道:“这让大姑娘怎么想!”
张妈妈抿唇一笑,道:“大姑娘痛快惯了,平日里就没有她能瞧上眼的东西。上次您吩咐奴婢送给葳蕤轩的白玉双耳雕兰瓶,奴婢可是听说被人家直接放进了杂物堆里,连库都没入呢!”
她瞥一眼抬头看的凤璟妧,冷笑一声道:“这人啊,就不能过的太舒坦,以为自己什么都有了,结果一回头,发现自己什么都没有,也就不猖狂了。”
她再接再厉,好像跟凤璟妧有多大的愁怨一般,铆足了劲的向柳氏吹风:
“夫人您想想,您从嫁进府里来,这都十三年了,您真正掌过权吗?新媳妇被婆婆压,这也就算了,但是大姑娘大了,您一个做母亲的还要被继女压一头。奴婢蠢笨无知,就没听过这种说法!”
大夫人好像被她说中了心事,怨气陡生,咬牙看向已经走远的一大一小,恨声道:
“你说得对。我本以为熬到老太太管不了事了,就熬到头了,不成想还有一个大姑娘一呼百应。”
她冷笑一声,斜眼看着凤璟妧和凤锦好消失的拐角,道:“现在竟要等到继女出阁才算是有点盼头,我这个当家主母就是个笑话。”
大夫人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对着张妈妈道:
“她快出阁了,倒也不必我们动手给她添不痛快。你且瞧着吧,过不了多久,这吃人的国公府里,那些个牛鬼蛇神,就都该做法了!”
对上张妈妈精明的一双眼,柳氏勾勾唇角,慢慢道:“届时,咱们推波助澜一把,作壁上观就是了。”
张妈妈一笑,心里是狠狠吐了一口气。
想当初她想巴结大姑娘,结果连人家的面都没见到,就被两个小妮子给赶了出来。
那两个小丫头片子还没有她女儿大呢,就敢给她耍威风,以为自己的主子是郡主就了不得了,真是可笑。
在后院里,管你是什么郡主娘娘还是什么准王妃,阴私招数那么多,哪样不能整死人?
不会做人,就活该被人惦记。
这两天,长都一直是噼里啪啦的热闹。人们在开饭前总要点一串鞭炮,每家每户好像都在借助鞭炮声来攀比谁家吃饭吃的早,有趣极了。
凤璟妧和大白窝在一起听外头传来的隐隐约约的鞭炮响,一人一虎温馨得很。
大白的肚皮暖烘烘的,正好给凤璟妧暖脚丫。
外头又落了雪,在夜里红灯笼的映照下,格外勾人心魄,看得人一不小心就被吸进去了。
“大姑娘——”
丹橘小声唤了凤璟妧一句,她这才回神。
“怎么了?”
凤璟妧将胳膊肘拄在大白的大脑瓜上,微微撑起身子来。
丹橘一双蛾眉紧紧拧在一起,欲言又止的样子让凤璟妧也蹙起了眉。
“有事就说,不要扭扭捏捏的。”
丹橘想张口,却似话有千斤重,挂在嗓子眼里出不来。
最后是在门外的墨竹没了耐性,急急开口道:“大姑娘,玉锦居里出事了。齐王爷他……他……”
凤璟妧仿佛被人兜头泼了一盆凉水,猛地坐直了身子,眼神变得有些刀人。
她沉眸厉色道:“说,齐王和四妹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