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云川笑了笑，转头看向周阳泽。

两双目光对视之间，各有各的不同情绪。

周阳泽手拿折扇，还是一如既往的风度翩翩。

“到现在才想起我，是不是太不够意思了。”

莫云川哪里是才想起他啊！是再见眼前的人，那些早已经准备好的千言万语，现在却全都忘记了一干二净。

莫云川失笑道：“你穿衣服的样子……可比那几片树叶好看多了。”

周阳泽手中的折扇顿住，表情直接僵在了脸上。

莫云川直视周阳泽的眼睛，语气突然有些哽咽起来。

“刑，我从来都没有怨恨过你，又谈何原谅？”

……

“川，我做错了，是我葬送了你的付出，给人族带来了苦难，给神族带来了灭亡。”

“川，请原谅我，我愿意为神族做出任何补偿，请让神罚降临，刑愿意承受，只要川能原谅。”

……

“刑，我从来都没有怨恨过你，又谈何原谅？”

……

一场跨越时空的对话，是刑等待了多少轮回的答复和渴望的谅解。

千万个的刑见过千万个川，就有千万次的不信任。

千万个刑不知道死在川的手里多少次，又为川死了多少次，就只是等待这一句，原谅。

周阳泽手中的折扇无声滑落下半空，他的眼眶瞬间就红了，盯着莫云川的眼神，就像是当初刑最后一刻，看向川的眼神，那份自责和悔恨，从周阳泽的眼中表露了出来。

“川，你回来了。”

“是，我是川，回来了。”

啪！

两只手掌在空中狠狠的握在了一起，一时间巨大的力道，让两人的手掌都失了血色。

这一刻，内心何其强大的周阳泽，情绪居然崩溃了，他一把抱住莫云川，直接放声哭嚎了起来。

没有人能感受到他多少煎熬的岁月，更不会体验过跨越无数时空和轮回，只是为了得到川的谅解，又有多少次的崩溃和绝望。

但在这一刻，刑解脱了，彻底从过去解脱了出来，他将所有压抑的情感，都在这一刻通过哭嚎，释放了出来。

任他活了多久，经历别人所没有经历过的，此时，他只像是一个哭的撕心裂肺的孩子。

这一幕的发生太过于突然，让在场所有人都愣在了当场。

双北瞪大眼睛，看着抱住莫云川痛哭的周阳泽：“他们……什么时候的事啊！这么辣眼睛。”

“嘘！别闹，我们先回去吧！”

灵儿带着众人离去，虽然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那种释放出来的感动，依然能够化成实质，感染所有人。

“灵儿，你们这些年都经历啥了啊！多了一个琴师就算了，怎么……我去，这口味！”

“你想死是不是，赶紧滚蛋。”

双北的这两句话，都被莫云川和周阳泽听了去，他们对视一眼，顿时破涕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