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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天空群星璀璨。皎洁的月色从梅斯卡莱罗部的上空撒下,给一幢幢茅草房披上了一层洁白的纱衣。
兀兀伊紧张地拽着甘的衣服,籍着月色摸到了部落的山脚下。
“甘,我想了想,要不还是算了吧。”兀兀伊小声说道,“羽蛇神是阿兹特兰的神,羽蛇神的使者在这里,阿兹特兰的大军肯定也在这里的。”
“有意思。”
“什么‘有意思’啊!你是不知道阿兹特兰有多少人!”兀兀伊急了,“他们军队的一支,人数就是我们整个部落的好几倍,我亲眼看到的!”
“又不是要和这一整支军队单挑,那样也不叫单挑了啊。”甘说道,“只是偷偷潜进去,找到那个神使所在的地方,让后再单挑而已。”
“唔……偷偷潜进去吗。”
兀兀伊稍稍安心了一些。只是潜入的话,那和人数关系就不大了——虽然甘话末的“然后再单挑”依旧有些让她在意。
随着两人逐渐接近部落,一堵新起的木质城墙堵在了他们的前方。
兀兀伊又不放心了。
“甘,我们还是离开这里吧?只是画地图的话,没必要和那个神使接触不是吗?”
“哎?只是画地图多没意思?而且神使的实力这么重要的情报,我当然要帮海斯泰因老大打探清楚了。”
“可是你看这个!把整个部落包围了的围墙,这得用斧头砍多少颗树啊?这种东西只有神才能办到!我们一定斗不过那个神使的!”
“不就一个大一点的猪圈吗?”甘耸了耸肩,“我老家那边,瑞典王可是用石头造城墙的,还比这个高好几倍呢。就这墙来看,瑞典王可比这什么神使厉害多了。”
兀兀伊无法想象甘描绘的场景。
“就算你说的是真的……整个部落都被围起来了,我们根本就没法潜入进去吧?
“方法可多了,比如说瑞典王就能造投石机,把石块用非常快的速度抛射出去,连石墙都能砸坏。然后这种小栅栏的话,其实只要用绳索爬上去就好……”
甘把腰间的绳子解了下来,向兀兀伊展示着她一直疑惑有什么用的勾爪:“把这个往上一扔,勾住城墙,然后顺着绳子往上爬就好。爬好了后记得把绳子再收起来,不然可能进得去出不来……”
甘一边说着,一边在空中呼呼地挥动着勾爪。随着他把手松开,勾爪顺利地地挂住了前方的城墙。
对于在草原上四处迁徙的部落而言,城墙是完全没必要的东西。而为了爬城墙而设计的勾爪绳,兀兀伊更是闻所未闻。但绑住石块的藤条她还是见过的,不仅见过,兀兀伊还用的很熟练。因此只看甘做了一遍动作,兀兀伊就把要领记在了心理。
——实际上,这一路上她一直在偷学甘所展现的技巧。她知道光是联姻是无法保持长久的和平的,阿兹特兰也好、这群海盗也好,为了部落的生存,她必须要学会各种各样的先进技巧。
也许是由于木墙还没造好,又或许还缺乏防备的意识,上面并没有人值守。兀兀伊跟随着甘,悄无声息地爬了上去。
魔力在兀兀伊的皮肤表面流动。她轻声咏唱着,唤来夜之女神的加护。这不仅能让她遁形,也能让她在夜晚看清许多本看不清的事物。
在木墙的后方,依旧是连绵起伏的群山。只有几条被踩秃的小径,指示着通往聚居点的小路。
“我们往哪里走?”她轻声询问甘。这个小海盗即没有使用魔法、也没有压低身体和压住脚步声,显得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
“越厉害的人,就越喜欢住在高的地方。”甘朝着附近最高的一处山顶一指,“我们就往那里冲就行。”
然而话音未落,他的身体忽地往下一陷——一处用于上下城墙的楼梯仅仅因为甘踩了一脚就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