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家子人,骨肉至亲,不管遇到了什么事,都是要与事情做抗争,可这些年压在心里的事情,逐渐演变成了个人的情绪,成了个人的问题,天长日久,便分不清谁对谁错,有理没理了。
用饭的时候,气压很低,一向爱讲笑话,逗长辈开心的宁宁,此刻都不敢随意开口,只担心这哪句话说的不对惹人心烦。
至于桌上的其他人,似乎对他们母女二人这异常的情况视而不见,丝毫没有察觉一般,不曾多问,也未曾搭理。
饭后,各自回了自己的院子,宁宁被秦夫人留了下来。
秦黛珑蹙眉,在女儿应下时,很是突兀的说了句:“天色已经不早了,我还是先带着孩子回去吧,等洗漱完也要会时候。”
秦夫人未松口,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只是看着宁宁,沉静的说道:“以前便是在我的院子歇息也没什么,今日怎的就不行了?我这的奴仆也都清楚宁宁的习惯,若是我留她晚了,便歇在我这儿,还有什么不放心吗?”
话到此时,屋里的人频频看向她们,秦黛珑不愿扯破脸皮闹得难看,只好点了点头,带着自己的人先回去了。
秦瀹坐了会儿,看着目光沉寂的母亲,还未说一句,父亲已经开口赶人了。
“怎么,你也不信你母亲?”
秦瀹诧异的看过去,遂见父亲的眼神,这才站了起来,说:“那儿也先回去了。”
说罢,转身便走了。
当下,便只有宁宁和外祖父母呆在一块,她以为是外祖父母,两人有什么话要对自己说,可等舅舅走了以后,外祖父只喝了杯茶就出去了。
这个时候,她将目光小心的放在外祖母身上,看她朝自己走过来,伸出了手,宁宁亦伸出手去,与她交握,终听得外祖母沉沉的一声叹息,她随着外祖母往里走。
这几下的耽误,外面的天早已经按了,可时辰却尚早。
要秦夫人说,这个家里最听话懂事的孩子,便只有宁宁了。
她那一腔慈爱之心,在这个孩子身上毫无保留。
她也知道,这个孩子聪慧,比她母亲小时候还要聪慧,且身上没有那么多娇蛮之气,更像是姜家世子那屋二女儿的模样。
只是她除了沉稳端庄秀智以外,更多了一分旁人没有的怯。
“今日,外祖母将你一人留下来,你可知是为了什么?”她看着宁宁问。
宁宁倒是不曾犹疑,直道:“是因为娘吧?娘让外祖母和外祖父操心了,您心里担心是不是。”
连小孩子都知道她这个做母亲的是因为担心女儿才会这般,可她的女儿却好像丝毫体会不到她的良苦用心,当她的斥责便只是斥责,怒其不争便只是怒其不争。
秦夫人点了点头,说:“你娘是个极为要强的人,幸好,在这一点上,你没学了去。”
宁宁听后沉默,而在她沉默的那一瞬,秦夫人也觉自己说话不妥,怎么能在孩子面前说她母亲的不是呢?即便是真话,做孩子的听了这些,心里又岂能开心畅快?
但是,下一秒就听到孩子说:“要强并非是什么坏事,但要听话,才不显得要强可悲了,但要强也是有好处的,至少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过得太差劲。”
秦夫人听得面色稍柔,她轻叹了一声,说道:“谁人都不愿自己过得比身边人还要差,所以,是人都愿更上一步,原地打转的都是无用至极的人,你娘她要强确实没错,可她要强的方式不对,得到的结果才会这般,你可懂外祖母话中的意思?”
宁宁看着她,实诚的摇了摇头:“此话我不懂,还请外祖母明示。”
秦夫人抿了抿唇,眼睛微动,她说:“你也曾去过王府,接触过你那表舅母,你觉得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宁宁年岁虽小,大人许多事情她都不曾知道,可却不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