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别重逢,对二人来说,自有说不完的话,但此刻,两人只是紧紧相拥。
姜舜骁伸手去摸她的肚子,咧嘴笑着:“你总是擅长给我制造惊喜,这个孩子来的正是时候。”
容仪抬头看他,目光温润:“有它,我也就安心了。”
这是在大事已成以后,她怀上了孩子,对她和郎君来说意义非凡。
容仪看着他说:“等这个生下来以后,我要好好歇两年,我还有好多事想要做呢,这一怀上孩子,就力不从心了。”语气里,颇有些抱怨。
姜舜骁笑笑:“你是姜家的大功臣,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也不忍心看着我家娘子一直吃罪受苦。”
容仪嘴角微翘,靠着他,说道:“幸好你赶回来了,我还以为你又要许久不回,我又要等你许久……”
姜舜骁抚摸着她的头发,叹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两人闲聊几句后,姜舜骁才问:“府里的管家说你到医馆来,我还以为你是来看诊的。”
“我到这边来都知道是为了何事,你也不问清楚。”
“当时只想着赶紧来见你,别没问的太清,所以……那孩子是怎么回事?”
容仪轻声一叹,才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与他说清,姜舜骁听得哑然,脸色也难看。
“真就没见过这么做父母的,虎毒还不食子,我看到孩子病得不轻。”
容仪点点头:“哪怕到现在,过去这么久了,都不敢叫她下床走动,那么小的孩子,若真被打残了,你说要她以后怎么办呢?”
姜舜骁冷哼一声:“那此事你是如何处理的?”
容仪苦笑:“我还能如何处理?报了官把人抓走了,批评教育以后人又放回来了,不管怎么说,都是那孩子的父亲,且他在判官面前又痛哭流涕,真诚悔过,我还能如何?因为这件事,非要了他的命?”
姜舜骁沉默下来。
容仪问他:“你也是男人,应当比我更了解男人的心思,你觉得,他是真的悔过了,还是不想惹事上身。”
姜舜骁挑眉:“瞧你这话问的,我便是个男人,也是个有担当的男人,怎可以把我和他相提并论?你现如今是越来越会羞辱人了。”
容仪:“额……我说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会信吗?”
姜舜骁闷笑了一声,说道:“单从人性上来讲,他不一定是真的悔过了,他女儿在这儿这么长时间,他来看过几回?”
容仪默了:“因为这件事,他也被街坊四邻唾弃,都说他心狠手黑,想要孩子的命,尤其是家中有儿女的,更是对他的做法鄙夷至极,所以他也不大好意思出现在人前,怕被人戳脊梁骨。”
说他打孩子手黑,这还算轻的,说他薄情寡义,枉为人父,那才叫严重。
通过那件事以后,熟悉他家的人也看出来了,他带回来的那个妻子,可是连名路都没过,在外头娶回来的,孟国人最注重名声礼节,在贫穷的人家,若有喜事,也是要拜过高堂才作数的,显然,他们这是先斩后奏。
尤其是这件事过了这么多年,孩子都这么大了,直到他们回来才知道,孩子的亲生母亲早就没了。
便有人说,若不是那孩子的亲生母亲无娘家可依,当初是逃难来的,嫁作人妇以后才算有了家,若她身后有倚仗,又怎会被人如此轻待?
那糖葫芦爷爷近些日子也是没心思去街上卖糖葫芦了,他也是早年丧妻,一个人拉扯儿子长大,他知道成家不易,当初娶了儿媳妇儿,也未看她背后是否有强大母族可倚,他是个极为心善的人,看着那么俊俏的丫头被生活压的喘不过气来,好心给了她一碗热粥,从此将那丫头带回家中,看着她手脚麻利的收拾起家,为他们父子二人洗衣做饭,这个家,在时隔多年以后,又有了一个女孩儿来打理,这个家便像是一个家了,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