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大的孩子到底是念了书的,忠孝礼义这四个字,他们记得牢,也学进心里去了。
所以他们断然不会像凌儿一样,说出一报还一报的话,纵使做父亲的做错了事,那也是父亲,以牙还牙这样的方式,用在亲人身上未免失了妥当。
三个孩子,三个说法,其实意思都是一样。
只是凌儿说的更透,也更得容仪的心意一些。
如今的世道,给人的便利比之以往不知道多了多少,男人、女人、老人、孩子,这些人的日子,只要自己肯干,也能过好。
但这其中的分别,在约定俗成中又有不同,老弱病残皆处弱势,身为妇孺又显得低微。
在大人眼中的孩子,说的话不算话,听话懂事才是正理,往往孩子犯了错,大人有权利教训,责罚,有多少人会认真的去听孩子说的每一句话?会愿意为孩子的面子考虑?大约是少的。
在男人眼中的女人,则是附属,只要足够懂事贤惠,懂得顾家,懂得伺候老人,料理家务,繁衍子嗣,便是好女人,当然,这样的女人再能生的貌美,会哄人那就更好了。
有一句粗俗的话说,男人喜欢的女人,床榻之下正经端庄,床榻之上放荡“野蛮”,他们既希望自己的女人,各个方面皆为好,又希望她们在能懂事的地方多懂事些,若是能对自己的生活和前途有帮助,那就再好不过了。
古早的时候,女人的地位更低下,那个时候的女人,出门的时候,全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出阁的,未出阁的皆是如此,稍有裸露便是不贞不洁,放浪形骸。
在家的姑娘,懂孝顺,讲礼节,还要料理的一手好家务。
出嫁的姑娘,那就与娘家再无一点干系,是好是坏皆是别人家的事,若是嫁出去的姑娘被夫家嫌弃,找回娘家来,那更是不受待见。
所以,那个时候,枉死的女子很多。
过去那些年,很多弊病容仪很少同孩子们讲,那毕竟是过去的事情,如今再追究起来也都无用,人更应当注重当下的日子。
可现在,当她发现,其实世俗对女人的偏见还是没有消除,看似减轻了,实则是以另一种方式更加严重了。
有些事情,不是闭口不谈就可以当做没有的。
“你们这样大了,可知道这世间的男人女人是如何来的?”
三人齐齐一愣,不明所以的看向母亲,凌儿试探的道:“夫子说……是女娲创造了我们。”
容仪微微愣了一下,随后笑笑,说:“是啊,若追溯到远古,我们这些人是怎么来的,听听这些传奇的故事也能当真,但现在我是问你们,世间的人是怎么来的。”
“是爹娘生的。”三人异口同声。
“这世间所有人都是父母给的生命,孩童从母亲的身体里来到这人间,母亲孕育生命,可母亲,大多数的母亲却被剥夺了享受自由的资格。”
从小到大,每个人都在教一个男孩如何长成一个大男人,如何顶天立地,如何不负所望,同时也在教每一个女孩儿,如何做好一个小女人,如何管好自家的一亩三分地,如何相夫教子,如何恪守妇德……
这世间容不下一个软弱的男人,一旦男人软弱,这个家就会变得可欺可骗,也容不下任何一个大女人,女人的本事一旦超出了预期,叫男人无法掌控的时候,这样的女人就会被套上更重的枷锁,让她艰难的无法前行。
“过去的那些年,女人的地位更低下,学女德的时候,可有人和你们讲过,曾经有一位女官,名叫方宁。”
方宁,此人在世人眼中褒贬不一,且是个好讨论的人物。
据说,她当初是从极其贫苦的山村走出来的,种种的机缘巧合下入了宫中,又在宫里一路摸爬滚打,去了当时还是贤妃的皇后娘娘身边。
她在贤妃的身边也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