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孟思敏和长乐反应不太一样。
长乐性子大方,若不是顾忌着长辈在场,自己又确确实实还是个小姑娘,不能口出狂言,否则,她一定会打趣两句。
要弟弟这种事情,光靠他娘一个人那是不行的。
想了一想,这话若是当着长公主的面说出来,自己这脸皮怕真是要掉到地上去了,才将这些话都忍了下去,打算等长辈离开以后,在私底下说给姐姐听,好姐姐个大红脸。
而孟思敏听了这话,看了容仪一眼,心中那根线又软了几分。
从嫁到这个家,蹉跎了这些年,混沌中痛苦着,清醒中麻木着,好几年前,她一直以为,自己这一辈子都要这么过去了。
直到大儿成婚,那个时候,大儿的婚事然没有通过她,是他的父亲一手办的。
这让她心中本就裂开的口子,更是豁了个大缝。
秦家的女儿嫁到姜家来,好像是在重重的提醒她,她在这个家里依旧是个外人,她的夫君一心一意的为他的大儿子谋划,娶了原配的侄女,这一家子都是骨肉至亲,只有她像是一个外人。
哪怕她为姜家生了个儿子,却依然不觉的自己在这儿扎了根,堂堂一国的长公主,她竟觉得自己有几分可怜。
可她不服,她也是明媒正娶进来的,也算得上那个孩子的母亲,算得上秦家女儿的婆母。
哪有做媳妇儿的不受婆母折腾?她这样告诉自己。
早些年间,她的心态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许多事情做出来,身边伺候的人都不能理解,且还阻止过,可她就是咽不下那一口气。
林嬷嬷总说她锋芒过盛,嫁了人的主母,还是长公主,她从未将自己的身份看清过。
那个时候,她却觉得是林嬷嬷不懂,她堂堂一国的长公主,凭什么要这般卑微,在夹缝中生存,凭什么她要过的里外不是人?
林嬷嬷说她不懂服软,不懂迂回,说她就是太骄傲了,太过自持身份,才会弄的这般生疏。
现在,看着坐在面前的的大儿媳,她明白了,林嬷嬷说的她不懂迂回,不懂服软是什么意思。
当初她确实不喜欢这个女孩儿,除了那一双眼,更觉得她心思深。
做了不少事,令人不齿的,不解的,让她后悔的都有。
后来,这个女娃用自己的实际行动告诉自己,他们是一家人,无论何时,都该拧成一股绳,往好的方向去走,也不得不承认,自从她嫁到这个家来以后,这个家便像是个家了,从零零散散,到凝聚在了一起。
今日他说的这番话,不仅是说给孩子听的,也是说给她听的,她又如何不能明白这个孩子的心意呢?又如何还会再去误解她呢?
这些日子,容仪总是觉得困倦,走不了几步就想坐下来歇会儿。
她的变化,白婆婆看的最清楚,起初,只当她是累着了,便一个劲的让她好好休息,可这休息总是休息不够,还是容易犯困,容易迷糊。
直到有一次,昕蕊拿着半个月的月钱出去买了壶新头油,拿回来的时候还特别高兴的说,这是哪哪的新品,有价无市,气味并不大,抹上头也是很轻的味道,十分清新。
那壶头油一下子得到了几个小姑娘的青睐,纷纷借来抹用。
那味道确实比一般的头油还要好闻,昕蕊没有夸张,只是有一天,她靠近夫人的时候,其实,在白婆婆看来也算不上靠近,就见夫人脸色一变,捂着嘴跑了出去。
众人一惊,白婆婆率先反应过来,同茯苓对视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喜。
当下,马不停蹄的去找了大夫,又马不停蹄的回来。
诊断出结果的那一刻,屋里的人又是一阵欢欣雀跃,容仪却显得很平静,倒不是她不高兴,而是她好像这些天隐隐就感觉是这么回事儿,如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