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仪:“我不想骗你,他们的身份非同一般,我知道你心中有恨,想要手刃仇人,但这两人若是能活捉回去,作用会更大。”
阮初音眸子暗了一下,她也知道自己的这份请求怕是不能如愿,可总还是抱着一点点希望,万一能成……
见她无声,容仪扣了扣梳齿,有些不自在,她说:“你的母亲是被她害了吗?我知道你和她有不共戴天的仇恨,但却不知具体是为什么,你好像从未听你提起过你的母亲。”
阮初音沉了口气:“我不配提她,我也不愿提她,她虽是我的母亲,却从未真正的疼爱过我,也从未真正的将我当做她的孩子,我的存在,不过是一个可以利用工具罢了。”
姜舜骁躺在后面闭目养神,马车之后有一块空间,隔板下面是他们日常需要用到的东西,搁板上面,铺了张草席和一张薄毯,若是累着了,可在上面休息。
镂空的木板关上,容仪便靠着这木板上,看着阮初音沉静的眸子,她很想说,自己作为母亲,能体会一个母亲的心情,没有哪个做母亲的会不疼爱自己的孩子,可一想到自己的幼年,一想到这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这样的话也说不出了。
阮初音说:“我母亲是青山长老的女儿,青山长老一脉早先年间甚得重用,只是后来落寞,为了稳固这一脉不被丢弃,我母亲便想同部落长的儿子扯上牵连,唯一的办法就是和他成亲,有了夫妻之实,若再能为他生下一儿半女,那这辈子他就不能甩开我母亲了。”
“我母亲在这里尚有姿色,年轻的时候,不少男人都为之倾心,我名义上的父亲,年轻的时候为继承部落,他不知如何爱人,也从不爱人,所以我母亲意图攀附他,就是个错误的决定,但那个时候,她尚且不知,自己会落的这样一个下场,她自持美貌,总觉得自己是那个特别的,部落里多少男子都为她痴狂,呵……
生下我以后,她发现我那个父亲并没有因此厚待她和她的母家,她便将所有的气都发泄在我身上,她认为,只因我不是个男子,如果是个儿子,一定会被看重,多可笑,我都能猜到,即便我是个男子,我这样的出生也不会被他们接受,一个私生子,又怎会有人在意呢?”
容仪:“命运捉弄,你的母亲倒也是个可怜人。”
“她可怜?”阮初音笑了。
“你觉得她被男人抛弃,不被爱就是可怜吗?那你就错了,她一点都不可怜,即便我爹从未爱过她,早先的时候也没想过要去害她,是她太贪心,什么都想要,当初她算计我爹才有了我,就此也算是保住了青山长老一脉的安宁,可她仍觉得不够,她想要更多,想故技重施,再用同样的手段逼我的父亲就范,她心里想,一个孩子不够,那就两个,两个不够就三个,总能生下儿子的,可这个时候,我的父亲对她耐心磨尽,哪里还会被她轻易摆弄。”
“后来我父亲娶了另一长老的女儿,狠狠的打了她的脸,让她知道自己即便再纠缠,也不可能坐上正室夫人的位子,她那样傲气的人,又怎会愿意给人做小?她暗地里给人使绊子,想让那位夫人意外死亡,但是人家既然能坐到那个位置,就不是白痴,会被她轻易迫害,杀人不成被反杀,她是被荒漠里的马分尸致死,死相凄惨,据说,当时观刑看见她的死状回去做了好些天的噩梦,而我那个父亲眼睛都没眨一下,他是痛恨至极,因为,那个时候的他终于明白了何为真爱,他是真的喜欢上了现在的夫人。”
这一段往事听得叫人心里慎得慌,可讲故事的人情绪没有丝毫的变化,就好像是在讲一个陌生人的故事,事不关己,说到一些地方,她冷冷笑了。
容仪说:“可是如此看来,那个夫人也没做错什么,但你却说你和她之间有不共戴天的仇,真正害你母亲死的,是现在的部落长,你最该恨的应当是他呀。”
阮初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