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夫人:“容仪说得对,一家子同气连枝,共荣共损,你好,大家都好,你不好了,大家也都不好,你说不成婚,不嫁人,这都是现在的气话,我倒是乐意养你一辈子,养到你老,可是你现在还这么小,你又怎么能过得了那样孤苦的日子?”
“没试过怎么知道?”长乐低声接了一句。
老夫人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说:“你只怕是忘了还没到京城来的时候,住在同村的苟老太,一辈子的姑娘,年轻的时候,旁人上门提亲,她羞臊着将人都赶了出去,说下狠话,说她这辈子都不会嫁人,她要自己过,可结果呢?如今老了,别人儿孙满堂,她却孤苦伶仃,逢年过节都会有平日较好的邻居接过去一起过,可那到底是别人的家,是别人的热闹,与她无关呢,你小的时候不还觉得她的日子过得苦,为她可惜吗?你就不怕等你以后老了,也像她一样吗?”
长乐默了。
老夫人又对三儿子和三儿媳说:“长家现在虽然要谨言慎行,不叫别人抓住错处,可咱们的女儿,也断然没有龟缩到这种程度,谨慎是好的,可这孩子从小就是这么长大的,一时半会儿,你们非想她改,她也改不过来,不如循序渐进,就算外头真的有了什么说法,有我这个老婆子顶着,只要我不松口,别人就不能拿她怎么样,乐儿是我们长家的孩子,我们视若珍宝,谁也甭想将她当成棋子摆弄。”
话音落下,三夫人露出感激的神色,忍不住泣了出来。
“母亲,当初青丫头嫁给安亲王,我的心里就悬了把刀,她的姐姐们都能为家族奉献自己,她没有理由独善其身,可我又实在舍不得这个女儿,她这么自由,这么开心,她不适合生活在大宅院里,不适合与那些人勾心斗角的过一辈子,媳妇儿只想她顺顺当当的过完这辈子就成,自从来到京城,咱们一家实在太被动了,所以对乐儿的事,媳妇儿才会急成这样,望母亲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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