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的时期,敏感的时候,这个时候,进进出出的人都是要有数的,来往的信件更怕掺杂了别的什么东西。
对朱娘子,朝廷一直没有明确的态度,但是,她身边的人一朝出嫁,皇宫就立马派了两个人来在她身边伺候,说是伺候,实则是去监视,这样一来,态度暧昧,就更不清楚等着她的究竟会是什么了?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釜底抽薪,像她这样的身份本就尴尬,是好是坏那都是别人说了算的,只有她自个儿表明了态度,让朝廷知道她的心是向着哪边的,才有可能为她争得喘息的机会。
容仪心里很清楚,即便是念着旧情,皇上顾念着王府的面子,也无法与国法抗衡,越是位高权重,就越是要端的稳,做的公平,不能有落人把柄的地方,否则,那就将成为日后被人攻讦的方向。
大家大族做起来是很不容易的,若是在这种事情上想让皇上念旧情,放朱娘子一马,这私情和国事搀和在一起,只怕到最后,吃亏的还是王府,权衡各种利弊,容仪也知道,这事情若真到了不可开交的那一步,没有人能为朱娘子出面说话。
到那个时候,她便是有心想帮,也得顾及身份,顾及家族和以后,也要再三沉默了。
“本宫看你处之泰然的模样,好像对自己做的事情很有把握,你是觉得帮了朱娘子送了信是什么好事?还是觉得今日叫你到这儿来,是要褒奖你的?”
容仪忙道:“臣妾不敢,臣妾深知用了个蠢笨的办法,如此只是想知道,朱娘子她还能不能有条活路……”
皇后看着她,沉默不语,长青心里发沉,代替皇后问话:“可她终究是奉城来的人,你怎么能帮着她往外送信呢?万一那信中内容有别的什么机密,一旦传出去,那不是徒增是非吗?你可是孟国人,不管做什么都要以自己国家利益为先的。”
容仪沉下气来,说道:“臣妾时刻都不敢忘了臣妾是哪儿的人,那信的内容都是看过的,里面无一字不是,更表明了她的立场和态度,这封信到奉城,一来是想让他们知道朱娘子的态度,二来也是希望能劝一劝他们,不要再起犯上作乱的心思,与国相争必然得不到好处的。”
长青无奈的叹了一声:“你这样做有好处吗?你这般为着她做事?值当吗?”
“她若心思不纯,自然不值当,可正是因为,她一心是向着孟国,为孟国办事的,先前那朱见颜到京城来同她说的话,她一字不差的都告诉了臣妾,臣妾立马就修书报给了娘娘,也正是因为如此,朝廷才会更加重视提防奉城,她若心存歹意,这些事情,她全然可以咽下。”
长青默了,此话有理,但是,只怕皇上和皇后不会这样想,虽说一般做事,兴的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当然也要看事件的性质如何,像这种牵扯到国事,那就不简单了。
皇后看着她冷静沉稳的脸色,道:“这件事你身为世子妃完全没必要去插手,朝廷会对她做出什么处罚,后面自然知晓,你这样多此一举,是在挑衅朝廷啊,她好不好都与你没有关系,更与王府没有关系,遇到这种事情,换成别人早就撇清关系,躲得远远的了,你这样强出头,难道就不怕皇上治你的罪吗?”
容仪跪了下来,声音清冷,不急不躁,她说:“臣妾记得,曾经皇后娘娘交给臣妾偌大的权柄时,曾对臣妾说过,要让臣妾做一个能为女人说话的人,不惧流言蜚语,扛得住毒日头,也耐得住三尺寒冰,敢想敢做,臣妾以为,自己做到了一半,还有一半尚未参透,如今臣妾不只是为了朱娘子做这件事,还是为了天下女人,臣妾以为,家事国事,都少不了一笔糊涂账,但谁有错,就找谁说理去,不能牵扯到无辜的人进来,不能因为她姓了朱,就要杀她祭天吧?因为这件事情,若是要镇压打击奉城,却用她来开刀,那她多冤枉啊!”
“容仪!”长青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