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得通透与否,也许,就是一夜之间可以改变的事情。
对于朱苓毓来说,曾经的她活在阴沟,看任何人,任何事都充满了恶意,自己过的苦了,就不想身边的其他人好过一点儿,这世界以痛待她,她又凭什么做小伏低,忍痛微笑呢?便是要让所有人都跟着她一起痛,一起难过。
那个时候,她也没想过自己将来会遇到一个叫傅容仪的女人,一个同样伤痕累累,却活得光明灿烂,不轻易低头的女人。
她看自己的眼里没有那些可笑的怜悯,多余的同情,但是她的每一句话都恰到好处,正正说中了她的心事,让她忍不住想要靠近她。
好在自己没有那么背,到这个陌生的地方来以后,第一个让她忍不住信任,忍不住想靠近的人确实是个好人,她没有辜负自己,也没有让自己活得难堪,她给了自己本不该有的体面,照顾了她的情绪,也免除了许多尴尬。
人与人之间,当真经不起对比,细细比起来,当初自己满腔怨恨来到京城中,可是没想过要与人为善的。
“你说的不错,你安安心心呆在王府,我也能安心,便是有好几双眼睛盯着你,忍一时,都能睡个好觉。”
朱苓毓笑笑,抿下口酒,轻挑眉头,反问:“那你呢?现在可能睡个好觉了?”
容仪默了,喝酒不言。
朱苓毓轻叹,说道:“如今寻不到世子爷的下落,你忧心他我很能理解,如今车马慢,烽火狼烟下的家书尤其珍贵,能到手中来的也都很少,只怕他在外面处理的事情超乎我们的想象,也不能轻易的写信回来,一是怕信中内容涉及隐私,连累了家人,二是他无暇分心去想这些。”
容仪点点头:“是啊,我知道他在外面不容易,不如在京城中这般自在,想传个消息回来,不是提笔就能做的事,要是我能跟在他身边就好了,这样,我也能知道他究竟在做什么,有没有危险……”
朱苓毓歪了歪头,此刻喝的已经有些醉了,她说:“你可以跟着呀,只要知道他大概在什么地方,你就随军去,我们以前还没灭国的时候都是这样做的,有时候一场仗要打两三月,长则几年之久,倒不是天天打仗,但总需要有人镇守着,拉锯战最是难熬,我听说,世子爷之前……十几岁的年纪就镇守边关,一去就是十年,这十年间,倒也不是日日打仗,这种情况家中女眷是可以跟去的啊。”
容仪撑着头,脸颊泛红,“啊”了一声。
“你快别闹了,军事重地,哪里是女人可以随便去的地方?他们又不是去享乐的,做这种生死攸关的大事,带上一个女人,这…太不方便了。”
朱苓毓摆摆手:“哪有,是你们这边规矩重,怎么就不能呢?以前我们那儿有个老将军,守着边关安宁,每次一去都是两三年,这样的情况,不带上老婆孩子,你让他一个人守在边塞要地怎么守啊?”
“况且有温香软玉在侧,多些抚慰,心灵上也会有极大安慰的,最爱的人就在身边,即便做再危险的事情,也是有动力的。”
容仪“嗯”了许久,笑着摇头:“那我是不敢想了,若这个时候我真不管不顾跑去找他,怕是能将他气白脸。”
朱苓毓很是认真的反问:“你怎么就知道他看到你不会开心?只怕他看到你会很感动吧?男人也是需要温情关怀的,一味的听话反而不好。”
两人东拉西扯,说了一地醉话。
这场酒确实是喝得醉了,醉的两人说起话来都不管不顾,没太多顾忌。
散场以后,两人各自回去呼呼大睡。
朱苓毓先被憋醒的,去如厕以后,回到床榻上迷迷糊糊的问了句:“世子妃呢?”
珠玉担心的说:“喝醉了,被昕蕊姑娘带回去了,姑娘啊,您今日说的这些话,以后可不能再提了,万一世子妃真听了您的话,不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