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阿节的话,容仪就会长留了。
回去以后,昕蕊忙给她温了一壶茶,看她连喝了好几杯,又上了点心,容仪着实是渴了也饿了。
审讯这件事,虽只动嘴皮,可也着实费心力,耗精气。
早上那顿食的不多,这会儿吃的就多些,两个人已经审完,事情也可以放一放了。
看夫人吃的香,昕蕊又添满了茶水,说:“昨夜真是凶险,今天跟着您出去审他们,奴婢手心还冒汗呢,只怕自己一个破功,就露了馅儿了。”
容仪抿下口中的糕点,闻言笑了笑,说:“露馅?怕露什么馅儿?怎么说的像咱们理亏一样。”
昕蕊掩了掩唇,忙说:“那倒不是,只是总怕从他们嘴里吐不干净,夫人您真是料事如神,每一句都问到点子上了,奴婢瞧着他们是完全没有办法了,说的也都是实情呢。”
容仪沉了口气,放下手中的糕点,说道:“是不是实情,已经不重要了,人如今捏在咱们自己手中,如何行事都要方便些,只是讶异阮初音今日会将这些都说出来,她对那个阿节是用情至深了,我只是没想到,这个男人当真什么都不知情,方才他字字句句不像是在作假。”
“是啊,奴婢瞧着他那副模样都信了,没想到事发以后,两个人都拼命的往自己身上揽责任,这真是令人意外。”
俗话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这话说的难听了些,可也不无道理,出了大事谁都想置身事外,遇见好事,又和和睦睦,人的私欲在作怪罢。
更何况他们这的鸳鸯,一无婚约,二无名声,若说他们聚在一起是为了敛财,事发以后,推诿责任才像是正常的……
容仪只能说:“人间自有真情在,对我们来说,这俩人不是什么好东西,可对他们自己来说,走到这一步,也有诸多的无可奈何,倒也不能因为他们心思不正,就认定他们冷血无情,有感情,有软肋才是好事,若他们无所顾忌,那今日就是将他们钉在架子上,用鞭子抽打他们的身子,再用盐水去浇他们的伤口,也从他们嘴里套不出一句话来。”
听着夫人这话,昕蕊忍不住抖了一下,夫人这般柔弱娴淑的女子,又怎么会真使那些手段呢?
“若他们当真咬死了不开口,这些手段自然有人去做,夫人金尊玉贵,可见不得这些血腥的场面呢。”
容仪看了她一眼,笑了笑,眼神突然变得冷淡,她说:“若是有人想伤害我的家人,破坏我的家,我是不会手软的,什么手段我都能使出来,这么久以来,我学到了一件事,那就是心软要适度,不是每一个人都值得心软的。”
“我不可能永远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有些时候,用些非常的手段,效果才能更显著,长久的跟着我,你们也要慢慢学会转变,或许有一日,到了非常的时刻,我也要提刀杀人,也说不准呢……”
世家宗妇怕是没有几个,会碰刀剑,她们的世界里就是内院,以及应付外面的贵妇千金。
容仪此时说这番话并不是吓唬人,她嫁给了一个武将家族,平顺的日子实在太少,这个家里需要一个精明强干的接班人,而身为接班人的妻子,她若单单只是能料理好内宅的事物,那还是太轻浅了。
想到这里,容仪唤来了白婆婆,问起招人一事。
白婆婆说:“先前老奴找了几个人伢子打听过了,也有那些合适的婆子丫环,可排查之后,有部分人的身世并不明朗,要么是什么家道中落,无奈流落至此,要么是辗转几地,卖到京城来的,想往细了查,总是模糊的很,有个大概的方向,却没有确切的地址,不能追踪溯源,这样的人老奴不敢收留。”
容仪点点头:“除了这些,可还有别的发现?比如,那些看起来就像是精心挑选过,但又经不起细查的人。”
白婆婆“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