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初音的事就这么解决了,容仪一早就说过,要将人弄到身边来,就没打算让她有太舒坦,她要是找事,那有些事情就得她自己好好受着了。
在这个关头,她非要找不痛快,找存在感,那就试试,看是自己的脾气硬,还是她的骨头更硬。
但是,叫容仪没有想到的是,为了这一件事,王爷竟还将他叫去了一趟,话里话外有要怪责她的意思。
容仪沉默的看着一脸无奈的王爷,说道:“那父亲能告诉儿媳,这件事儿媳究竟错在哪儿了吗?恕儿媳愚钝,儿媳自以为已经做到了公平公正,却还要得父亲这一番话,儿媳着实觉得委屈。”
姜益民看着她,心里莫名沉重着,叫他有些心绪不宁。
“我知道,你和你婆母都看不上阮娘,无非是因为她是从外头来的,身份不高,入不了你们的眼,但无论如何她都跟了我,如今是我的人,你们就是在不喜,也不应当如此待她。”
容仪笑了,语气依旧恭敬:“儿媳不否认对她确实喜欢不起来,但父亲说这话着实是有些冤枉人了,即便儿媳再不喜她,当给她的尊重儿媳给了,她在雪地里晕倒,我第一时间就请了人来给她看诊,生怕她出一点毛病叫父亲担心,可如今,父亲一上来,不问青红皂白就对儿媳一顿说教,儿媳亦觉得委屈,实在不知,对待这位贵客,究竟要怎么做才能算得上对得起人了。”
她这一番长长的抢白,说的姜益民都愣住了,久久难语,只是瞪着眼盯着她看。
容仪低眉顺眼,语气诚恳,措辞讲究,确实叫人难以挑出错来,好似是真的受了万般委屈一样。
姜益民眉心都在隐隐作痛,他深深地看着面前已经能独当一面的儿媳,深感欣慰的同时,又觉得深感疲惫。
良久,他才说:“阮娘同你们不一样,她身世坎坷,历经了许多磨难,受了许多委屈,来到我身边来,我想给她更好的,让她待在身边,我的心里亦觉得舒坦,她生性简单,或许有什么事上叫你们对她不喜爱,但她不是个坏人,你作为王府的世子妃,该当一碗水端平,尤其对待她这样出生的人,更应当给予包容,这份度量你该有。”
容仪看着他,看着他维护阮初音的样子,忍不住的想到了当初,为了长公主殿下,他将后院的人都遣散时的场景,那时的他,像个盖世英雄一般,叫人看着都觉得深情。
可原来深情是可以装的,也是可以转移的,他可以对任何一个女人都情深不寿,宛如真爱……
容仪也庆幸,这一番话他是说给了自己,长公主并不知道,若是她听到了这些话,该有多心痛啊。
这个男人,他的爱随时可以收回去,也随时可以消失,消失的那样突然,叫人没有防备。
“父亲,阮娘子要跪,不是长公主叫她跪的,是她自觉荒唐,自行罚跪,这一点儿媳不敢骗您,她跪下就晕倒了,儿媳不知她这样的身体是否健康,便请了人来给她看脉,若是有什么问题及早发现,大家都好,毕竟这府中还有孩子,她若当真有什么不好的病,传给大人还可以忍受,可若给了孩子,儿媳就要追悔莫及了,儿媳竟不知,今日的做法到了父亲口中,却是成了没有度量……”
一番话说的他哑然无语,今日这事他确实不占理,也怕因此寒了儿媳的心。
半晌才说:“好端端的,她为何要自请罚跪?”
容仪说:“是啊,好端端的,一般的人哪里会想得到要自请罚跪呢?这倒不像是真知道自己错了,到像是再以此做要挟似的,跪便跪吧,还跪出了毛病,闹得兵荒马乱的,叫人都不安宁。”
“父亲,长公主并未召见过她,是她自己上赶着要去见长公主的,您也知道,长公主这些日子身子不好,想要好好休养,她却如此不懂规矩,硬要上门,这却不知是个什么道理了?因着长公主不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