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哭的孩子有糖吃,懂事儿的孩子也招人心疼。
孩子是什么秉性,那都是大人言传身教教育来的,一个孩子不会无缘无故的变坏,也不会凭空就长那么好。
容仪摸了摸他扎在身后的小辫,说道:“那你有问过你爹爹吗?他是怎么想的?”
阿远摇摇头:“我也没敢问,我怕我问了会让爹爹不高兴,他极少与我提起秦县主的事。”
容仪叹了口气,说:“你爹永远都不会和你不高兴,你若是有什么想法,很应该同你爹爹说清楚,父子俩有什么事都应当商量着来,他知道你的想法,你也知道他的想法,这样以后若有什么事,也都能寻个默契。”
阿远低下头去,眉头紧锁,有些苦恼:“可是我该怎么问呢?我问了,爹爹会不会以为是我不高兴,不乐意他们在一起?”
“你若好生与他说,说清楚你心里的想法,你爹爹不会这样想的。”
阿远说:“其实我也不知道爹爹和秦县主在一起是好还是不好,我感觉,秦县主挺喜欢我爹的,可我爹好像就没那么热情了。”
嘉韫看着他,问道:“热情不热情的,你是如何分辨的?”
阿远看着她,脸微微泛红,说:“就是感觉不一样,就像干爹和干娘,干爹对干娘就很热情,我对你们也热情。”
容仪掩唇,轻笑一声,暗叹如今的孩子都不得了,这些事情在他们眼里都能看得明白。
这么一来,阿远的惆怅消了几分,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他说:“我爹以前同我说,秦县主或许是他最好的选择,可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反悔了,我只希望我爹能开心,自从我娘走了以后,他好久都没有笑过了。”
容仪心里想了想,说:“你安心吧,这件事干娘替你问,你爹也确实该定下来了,这般拖着,连你这个小孩儿都跟着不放心。”
阿远眼睛亮了一下,抬头看着干娘,忙说:“那您问的时候,千万莫要说是我要问的,也不要说我不愿意,只要我爹喜欢,只要我爹愿意,我做什么都行。”
容仪心里一抽,怜爱的看着干儿子,轻轻的叹了一声,说:“你这孩子,说什么话都招人疼。”
阿远腼腆一笑,也跟着叹了一声。
……
年底了,事务繁杂,朝廷上的官员个个都没有闲暇的时候,越是接近年关,越是有数不尽的事要做,今年年底,宫廷大宴也慢慢筹备了起来,想要约谢昀还当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容仪暗自惆怅着,看着窗外落雪,叹了口气。
玉衡听了,笑说:“世子爷今晚不是会来做客嘛,夫人好不容易约上了他,怎么还叹气呢?”
容仪神色淡淡,将窗关上,摸了摸吹的有些冷的脸,说道:“年底了事情多,这心里烦,我也是发愁,今晚他来了,我该怎么问他,这毕竟是他家私事,即便他与我家关系好,可这话问多了也不好看。”
玉衡说:“夫人,你莫要想太多了,恐怕如今也只有您和爷敢问他了,这本就是为了阿远少爷,再说了,您难道当真就不想知道世子爷会不会同秦县主在一起啊?”
容仪看了她一眼,勾唇浅笑:“怎么了?你想知道啊。”
玉衡笑笑:“奴婢好奇坏了,若是世子爷真同那县主在一起了,以后……怎么都感觉怪怪的,那阿远少爷还能与夫人亲近吗?反正奴婢觉得那秦县主没有什么好心思。”
茯苓却说:“不管秦县主与世子爷能不能成事,在我看来呀,阿远少爷定还是与咱们家夫人更亲近的,后娘哪里能比得上干娘好?”
“可是他们真在一起了,一家人同在一个屋檐下,时间久了也保不齐嘛……她可不是什么好人,没安什么好心。”
玉衡是为数不多的知道当初实情的人,她对秦黛珑的厌恶是不加掩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