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若是早个两年,他或许还没这个勇气说出来,毕竟,女子的名声,一毁就是一辈子,管你是公主也好,郡主也好,平民家的女儿也罢,名声就是命,名声都没了,还想要过好日子?那比登天都难。
可这两年,新政下来,再加上有皇后娘娘替女儿撑了这么一回,女儿在京中的名声渐渐也回来了。
但行好事,做好人,行善事总是错不了的,哪有人能记仇记一辈子?又不是生死之仇。
先前若能找个家是相当的,只要女儿高兴,他也愿意,可现在,自家手里不是没了主动权,也不是非要忍气吞声去受这等委屈。
若是能自己做主,将事情都握在手里,谁会愿意去受嫌弃呢。
秦夫人听了过后,也觉得十分在理,心里舒坦了些,叹息了一声,说:“只是可惜呀,那谢昀我瞧着是真不错,咱们的女儿若是能嫁了他,今后的日子指定是没话说的。”
秦国公哼了一声:“他人是不错,可是和咱们的女儿没这个缘分,即便是强求来了,也没这个缘分,强求的姻缘向来就没有好下场,我不愿我的女儿去受这些闲气,如今,能早些断了就断了,我们两家都能体面些,若将来真成了亲家,儿女之间在有个什么不痛快的,结亲又结仇,这买卖可就亏大了。”
秦夫人心里很是不痛快的,可听夫君这么一分析,就觉得十分在理,自己女儿的性格自己是最清楚的,她现在如痴如醉一般,事事都向着人家,奔人家而去,所受的委屈、憋闷,她现在是不察觉,还当这是什么天大的好事呢,可将来付出的再多一些,回过味儿了,方能体会到自己从一开始有多卑微、多可怜。
到那个时候,所有的心甘情愿通通都会化为不如意,这日子又怎么能过得安宁?
想通了这一点,也就都好办了,秦夫人去找女儿,走到门口,见侍女脸色忐忑的站在门口,心生疑惑:“怎么在这儿站着呢?”
那侍女苦着脸:“小姐不让伺候,奴婢进去给小姐添了杯水,叫小姐骂出来了。”
秦夫人蹙起眉头,更不解了:“是为什么事?她今天不是刚出去吗?可是在外头闹了什么不愉快?是世子爷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
侍女摇摇头:“今日出去,一切都正常,只是世子爷忙得很,用过饭后就离开了,小姐本来想去朱宝阁看看,便也没去。”
听到这儿,若是以往秦夫人还不会多想什么,可今天听夫君说的那一番话,心里也不是滋味了起来。
便是朝廷大官,又能有多忙?吃个饭的时间都没有,着急忙慌的吃完就走,像是应付差事一般。
可她女儿是差事吗?是要和他议论终身的人,即便是没有那么喜欢,也不应当如此敷衍吧。
这气窝在心里,可真憋屈。
秦夫人面色不虞,朝里看了一眼:“那到底是因为什么?”
“小姐回来以后,被少爷叫去问话了,也没让奴婢跟进去听,像是被少爷训斥了,小姐出来的时候,脸色很难看,还哭了。”
听到这话,秦夫人这心里又是一惊,自己的儿女虽有些波折,但兄妹之间感情是好的,当初出了那档子事,兄妹之间也都和和气气,未曾有过矛盾,可现在又是怎么了?
什么事还值当他们兄妹俩还闹这么一场。
秦夫人心里烦着,挥了下帕子,说:“我进去看看她,你也别在这儿站着了,这个天气你就在这儿这么守着,一会儿该冻病了。”
“是。”
侍女退了下去,秦夫人叹了一声,推门进去,只刚进去,就听到一阵摔碰声,往里走,一只钗子正摔到脚下,从根上断成两截,她顿足,脸色有些难看。
“出去,都出去!我不都说了吗,不要人伺候,是聋了还是怎么?”
秦夫人看着她,声色沉冷:“你自己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