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瀹第一反应,则是朝堂之上那些事,近些日子事物繁杂,越是到年底,越是事多,尤其是在这不太平的时候,文武两派都无法得到真正的安宁。
上面下的一叠政令下来,足以让他们这些人人仰马翻一阵,尤其是牵扯到家族荣光上,他理所当然地就会想到家族的兴衰和未来,着实是没往儿女私情这点小事上去想。
姜舜骁看着他,说:“朝堂之上的事,我也不会与你到这儿来说了,自然是为家里的事,我们的私事。”
秦瀹默了片刻,才问:“你说的,是关于黛珑吗?”
姜舜骁看着他,虽未语,但那态度已然十分明显了。
秦瀹心里一堵,想着如何开口,姜舜骁先说了:“我找你来,是因为这是我们这一辈人的事,我与你说也不怕你记我的仇,但是,若是同姨母姨夫说,他们难免会不多想,我们之间的事,你了解的最多,也最清楚,我欠不欠她,你也心里都有数。”
看他如此郑重其事,秦瀹就知道这件事非同小可,他蹙眉,说道:“这我自然清楚,关于我妹妹的事你定然是不能瞒我的,她如今有姑母替她撑着,越发地有恃无恐起来,我自己的妹妹我知道,她有很多的毛病,只是一时之间扭转不过来,关于她的事,有什么话你大可以直说,不要替我顾及脸面,这个时候越是顾脸,等将来真出了事,丢的怕就不只是脸了,否则你也不会把我的叫到这儿来。”
这么说,便是交了态度,姜舜骁放了心,言道:“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后面的话或许会有些难听,你多担待。”
秦瀹神色沉重,听他说道:“自小到大,我这个做表哥的从未亏待过她,从前,她是表妹,后来父母之命,我娶了她,婚后她做了什么,这些你都清楚,最初的时候,我虽有气愤,可也从未伤害过她,那时,我确实有私心,我也因为我的私心付出了代价,差点与姨母决裂。”
秦瀹听的脸红,他说:“这件事是我秦家对不起你,我们自己没教好女儿,她做出了如此丑事,令你蒙羞,不怪你,也没脸怪你。”
姜舜骁顿默一息,而后说:“本是亲戚,就不说对不对得起了,我有私心,她亦有私心,两个有私心的人是生活不到一起去的,她想要自由,想要她的爱情,我放她走了,也替她瞒着,如此我也背了一身罪孽,那时候也是做好了她一辈子都不会回来的准备,可是,是她背信弃义在先,临阵脱逃在后,我替她解决了这些麻烦,她却又回来了,她如此自私自利我也都认了,毕竟这行的本就是不端之事,看着姨母和姨夫,为了她的事性情大变,我也不好受,她经此一遭,也算是知道了厉害,受到了惩罚,我这个做表哥的也心疼过她。”
听他回忆过去,秦瀹无地自容:“过去的事,是我家对不起你,有些事你为了我妹妹的名声未曾声张,也害得你和容仪背了不少骂名,这些我都是记在心里的,我是感谢你的,你不该心疼她,她本就是咎由自取。”
姜舜骁深深地吸了口气,铺垫好了前头,便往后说:“实不相瞒,我从未怪过,她若不是因为她,我也不能认识容仪,说起来,她也算得上是我和容仪的媒人。”
这话虽是事实,可说出来,怎么听着都有些讽刺。
他又道:“从前容仪在你家,她过的是什么日子,你比我更清楚,你妹妹是怎么待她的,呵,都说她们亲如姐妹,姨母亦很是疼爱容仪,可是阿瀹,当真是这样吗?有些话我不想挑明,过去的事我也不愿意去追究,可现在,我就想让你凭着良心说上一句公道话,过去姨母当真是疼爱容仪吗?你的妹妹又当真是待容仪如亲姐妹吗?”
秦瀹张了张口,无法说话,他心底是知道的,哪有那么多莫名的好,后来,母亲和妹妹做的事他也都知晓,好与不好的,心里有一本账。
只是,那终究是自己的母亲和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