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倒不是问责,她一个小婢女,哪里敢去问责自己的主子呢?
但担心也都是真的,她们行的是何等凶险的事,自己心里清楚得很,明知一招事发,对自己而言不会有太多的好处,可被逼到绝境了,怎么选怎么做都成了错。
李可冉闭上眼,眼泪横流。
丫鬟道:“小姐,您可是家中的嫡小姐啊!此事若真败露出去了,家里其他的小姐们可就要被一根绳子要了性命去了!”
谁家养女儿,都跟端了碗油似的,生怕被人惦记,生怕破漏了一点,女儿家的名声何其重要,只有女子最清楚。
那些个贞洁烈妇,烈性小姐,为自保丢掉性命的还少吗?可谁生来就是奔着死了去的呢?有多少人是被迫冠上了不贞不洁的名声,可这世俗的大道理,从来从来都不会去为难男人,他们只会说女人不守妇道,当被处死。
从开始做这件事的时候,李可冉就知道,自己最后的宿命怕是也逃不过一个死字,若是运气好,遇到的男人愿意负责,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去死,或许还能落一个好结果,可若是运气不好的话,被人玩弄,那就是什么都没了,连一声冤屈都叫不出口。
可她自己死了还不打紧,若因此事连累了整个家族的妹妹和姐姐们,那她就是死了,也是满身罪孽。
“那我要怎么办?我这辈子已经没个活头了,我明明不想做,可家里非逼着我来做这样的事,如今察觉了,我便是想死都死不干净了!”
丫鬟扑到床前,哽声道:“那个人,她就不是个好人,看起来是在给小姐您出谋划策,可背地里却调换了您的信,闹得您便是想为自己辩解,都无从辩解。”
李可冉又何尝不知自己是被利用了,若是按照自己之前送上去的那封信,她还可以为自己辩一辩,毕竟真是要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可现在这封信在她们手中,记录的是她从到京城来之后一整个的行踪,那信就好像有人时刻窥探着她的生活,何其恐怖…令人骨寒!
李可冉抱紧了自己,颤声道:“我是真的害怕,方才在王府,我都恨不能将自己碰死,一死百了!再不去管这些糟心事!可我又不甘心,不甘心被自己的爹娘利用,如今还要被一个连面目都不知的人利用。”
“小姐,不管如何,世子妃总是个正派的人,她今日让小姐先回来,没有为难小姐,小姐还是听她的话吧,否则,眼下就真的没有活路了。”
李可冉哭的双眼红肿,她哽咽的点头:“如今也只有信世子妃了,我已无路可走,你要记住,这件事死都要烂在肚子里!我也想知道,究竟是谁躲在背后想要害我,何其狠毒,何其可恶!”
……
李可冉这边刚从王府回来,那边就按耐不住有人来寻了。
来的依旧是那个身穿常服,乍见并不显眼的女子,脸上还带着一面面具。
她似乎是有些功夫在身上的,悄无声息的来了李可冉屋里。
再见她时,李可冉已经收拾好了情绪,露出了一抹笑来。
那人声音低沉,似男似女。
“看来,李小姐在王府里并不顺遂,是被世子妃训责过了?”
李可冉笑了笑,有些讽刺,说:“看我这样子,你也看得出是被训斥过了,她若是什么都不说那才奇怪呢。”
那女子笑笑:“那倒是,只是李小姐向来是个有主意、坚强的姑娘,能被她训斥到掉了眼泪,想来这世子妃也不容小觑了。”
李可冉不耐烦的瞥了她一眼:“你这话说的倒是多余了,世子妃之所以能是世子妃,岂能小瞧?大孟的人,谁不知道这位世子妃之前的功绩?她可不是什么普通的妇人。”
见她这般态度,女子默了一下,随后才说:“看李小姐如今说话这般有底气,想来是这件事已经有了定论,难不成世子妃会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