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别人提醒,秦黛珑也能察觉到,阿远这个孩子并不喜欢自己,也说不上是不喜欢,是不亲近,但也不会刻意的避着自己。
若是以前,她根本就不会在乎一个孩子的喜恶,但现在,关乎自己的终身大事,也由不得她摆起县主的架子不管不顾了。
将此事说与母亲听,她同样为此忧心,只道:“阿远这个孩子也不算小了,你们若想成事,必然是避他不得的,且谢家对这个孩子的看重,那是当成继承人去培养的,你要将对宁宁一半的用心都用在他身上,这孩子没有母亲的疼爱,必然是会欢喜的,只看你用心不用心了。”
秦黛珑微微蹙眉,怅然道:“我如何敢不用心呢?我自然也是想疼他的,可是这个孩子他就是不能同我亲近,每每看着我也只是笑一笑,我想多与他说两句话都没这个机会,他和宁宁不一样,宁宁是我的女儿,有什么都会和我说,可他是别人生的,必然不会同我一条心了。”
秦夫人虽知道她说的是实话,可既是要过日子这样的想法,又怎么能长久呢,她轻叹了口气,说:“方才才同你说了,要一视同仁,你把宁宁当自己的孩子偏疼,那他就一样是你的孩子,你如今和世子还没成事呢,就已经分得这样清晰了,难不成你们当真只是搭伙过日子不成?”
说到此处,又多言问了一句:“倒是许久没听你说,你与世子相处得如何?世子待宁宁又如何?”
秦黛珑一时脸色复杂,她撑着下巴,眼神变幻,道:“他对我和以往没什么不同,说不上什么不好,但他对宁宁很细心,这一点我很放心。”
秦夫人:“你们这还是相处的时间少了,也不能过分的苛求他什么,京城的人皆知,他是个疼人的人,你将她牢牢的抓住准没错,珑儿,娘对你没有别的期望,只希望你能和他和和美美的,不要再生事端了,你听娘的,忍一时之气,为的是将来过好的日子。”
秦黛珑微微蹙眉:“我没有觉得谁给我气受了,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和那个孩子相处,这段日子他在表哥家的时间比在自己家的时间还多,自从容仪回来以后,我去过谢家两回,都没见着他人,娘,比起我,他更愿意待在容仪身边。”
一时有些挫败的感觉,她坐了下来,深沉的吐了口气:“我真有那么差劲吗?如今的我还是样样都比不过她,不管是大人的,还是孩子的,都更喜欢她,我也实在不知该怎么做才是对的,才是好的了。”
人与人在一起难免会产生比较,尤其是当自己过得不如意的时候,更容易与旁人去做比较,一比较就更加挫败,更加无奈。
秦夫人也无奈,她想到了当年那个沉默着都夺目的孩子,如今想想,真是造化弄人,她一辈子没做过什么恶事,只有那么几次,都是为了自己的女儿,可结果却不尽人意。
如今女儿成这样,她不能说没有自己的责任。
“你与她如今已经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她聪明、通透,事事都想的明白,所以如今才会越来越好,你的姑母也十分看重喜爱她,但你也不差呀,不过是走错了一步路罢了,如今已经走回来了,辛苦的日子不会再有了。”她如是的安慰着。
“不说不相干的人了,就说你和世子,你与他相处的有一段日子了,你们如今究竟发展到哪一步了?那世子待你可热乎?”
秦黛珑更头疼了,但还是端着笑,说:“我和他一向平稳,好在我和他之间从未生变,娘放心吧。”
秦夫人就不在问了,不问不代表就放心了,自己是从这条路上走过来的,焉能不知女儿的回话中有很大的问题。
寻常的女儿家,若是有了情郎,必然不会是女儿现在的样子,与情郎之间相处后,该有的羞怯和莫名的欢喜,她通通都没有,她太平静了,平静的叫人放心不下,更为担忧。
看看女儿只是平静,